阴风穿过怪石嶙峋的鬼域,呜咽声宛如哭泣。
此时,三个鬼火如流星一般,由远及近,啪地落在姒玉安的身上,霎那间,凄厉的喊声回荡在众鬼的耳边。
那鬼火如吸食人血的蚂蝗一般,任由姒玉安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恍惚之间,似乎能看到黑烟。
其他的鬼魂慌乱的后退,就怕沾染了这鬼火,自己被殃及,鬼火之痛,没有鬼可以忍受。
“姚公子饶命,姚公子饶命!”姒玉安疼得在地上翻滚,口中求饶声不断:“我是负心汉,我该死,姚公子饶命!”
姚璋根本没有理会已经被烧得奄奄一息的姒玉安,只双眼如寒冰似的看着姬南初:“怎么,你的情郎已经要魂飞魄散了,你倒是不哭了?”
姬南初方才是被吓到了,刚刚那鬼火燎过自己的裙摆,那裙摆已经化为灰烬,此时听到姚璋的问话,她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还在试探自己,她抹了一把眼泪,眼中怒气翻滚地看着姒玉安:“我闯入鬼域,就是为了质问他,他是负心汉,即便被这鬼火烧得魂飞魄散了又如何,难道这不是他活该?”
姚璋不通男女之事,不过,她说的好像是对的,就像遇到了自己的仇人,当然是希望他死得越快越好,难不成还要为仇人哭,思及此,他五指微收,那三个鬼火咻得重新挂回了黑沉沉的天空,远远的犹如星辰一般。
此时,姒玉安如一块破布一样躺在地上,鬼魂虽然被烧得破破烂烂,至少没有魂飞魄散。
姚璋盯着姬南初瞧了瞧,这女子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破了生门,都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一个这么漂亮的女郎,这才入了鬼域一会,就把鬼差们迷得晕头转向了,若是把她交给鬼差,只怕那些蠢货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的寝殿缺一个打扫的婢女,如今入不了生门了,挤在这里也没用,你就负责我寝殿的打扫。”姚璋相信自己坚定的心性,绝对不会被这女子迷惑。
“好!”这姚公子看起来位高权重,自己若是潜伏在他身边,或许能搞清楚鬼域的目的。
姬南初跟着姚璋回了寝殿,说是寝殿,除了一块漂浮的巨石,就是四周墙壁上的鬼火,这破地方有什么需要打扫的,看来这个姚公子着实谨慎呢,他应该是还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姚璋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姬南初的脚,她是溺水而亡的,所以浑身都滴着水,所过之处全是水迹,他眉头紧皱:“你把你身上的水清理一下。”
姚璋习惯了干净整洁的住所,看着一地的水迹,他只觉得烦躁。
姬南初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有些委屈地说:“我本就是水鬼,我也不想这副样子惹公子嫌弃,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清理。”
姚璋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她说的没错,但是......
“姚公子,赢尊主有请!”这时一个鬼差佝偻着身子来报。
姚璋脸上顿时阴云密布,看来生门结界被破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赢鲧耳朵里了,这是要兴师问罪了,他只扫了一眼姬南初,转身出了寝殿,眼不见心不烦。
果然,赢鲧就是为了方才生门被破的事情。
“把生门交给公子,我是十分放心的,没想到今日生门死门都出了纰漏。”随着日子的临近,赢鲧越发的紧张,他不希望看到一个鬼魂从死门进,也不要一个鬼魂入生门,大业将成,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姚璋却不愿平白无故承受他的怒火:“世间鬼魂全部被封禁在鬼域这么逼仄的地方,整个鬼域已经鬼满为患了,大家都挤在生门附近,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尊主是否可以告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赢鲧深知姚璋与鬼域中的其他鬼差不同,看到姚璋,他才知道什么是聪慧过人,一日千里。这姚璋兀一入鬼域,就打遍整个鬼域没有对手,而且他独创的修炼功法更是让他的鬼力深不可测,就算是自己,也不能保证能同他一战。他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是同路人,有着共同的目的:“姚公子莫急,大业将成,我自然不会诓骗你,不论是公子,还是我,亦或是鬼域之中千千万万的亡灵,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重返人间。”
姚璋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又是这种空话套话,他听得太多了:“是,那是什么时候呢?”
“连续七日,死门不放入一个鬼魂,生门不放走一个亡灵!”赢鲧知道姚璋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不过,大业将成的日子已经快到了,既然要马儿跑,自然也要给些马料。
“好!”既然赢鲧已经给了相对确定的答案,姚璋也不磨叽:“好,我再死守七日。”
“辛苦公子了。”
从赢鲧的寝宫出来之后,姚璋再次给生门和死门加固结界,增加了布防的鬼差,确保万无一失,他可不能再让赢鲧抓到把柄,否则重回人间这事若是不成,倒要怪到他头上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装入了无数的鬼火,烧得他脑子生疼。
只见整个寝殿全部湿漉漉的,那女子还拿一个帕子假模假样地到处擦拭,可是她是水鬼,她碰过的东西全部都是湿的,包裹墙壁,他似乎都能闻到水草的味道,湿漉漉的,实在太难受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