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已定,诸事皆宜。
豁牙的手艺的确不错,四人围在桌子吃着汤饼,空中突然传来两声鸟鸣。
鹿竹抬头看去,只见空中有两只白鸟,她惊讶地用筷子指着天空:“这两天偶尔能看到一只白鸟,今天怎地有两只?”
姬南初放下筷子,白白鹭依旧在天空盘旋,白鹭鹭一个俯冲落在她的肩膀上,她解下信筒,估计是夫人他们写的信,她眸中有一丝笑意,却在看到信时,那眸色深得如一汪潭水一般。
姜燮、姚广孝在姒氏城遇险!
“豁牙!”姬南初腾地站起身:“去街市买两匹成年马回来,要脚力好的,我要速速赶往姒氏城。”
“是!”豁牙立即放下碗筷就往外跑。
“我也去!”桑树不明所以,就跟着出去了。
他们出去之后,姬南初叮嘱鹿竹:“铺子就交给你了,我会让豁牙照应你的,若是实在无法解决,就去找北堂主!”
鹿竹有些紧张:“为何走得如此急,您不是说还有三日吗?”
姬南初的确准备在此处再盘桓三日,等到鹿竹适应之后再回姬氏城,但是姜燮和姚广孝遇险,信中说的也不详尽,不论现在是何种情况,她都要去一趟。
姬南初去意已决,鹿竹只能进进出出地忙活:“要不您把豁牙和桑公子都带着吧,武公子不在!”
眼见着鹿竹往包袱里塞得越来越多,姬南初无奈地说道:“我不带他们,连同小马驹一起留下。”
情况紧急,姬南初让豁牙准备两匹马,就是要日夜兼程!
“二小姐!”听到她的话,匆匆进入院子的桑树脚步一顿:“我擅长侍马,可保马匹一路无虞。”
姬南初看了他一眼:“我准备日夜兼程,你可受得了?”
桑树点了点头:“受得了!”
“好,启程!”姬南初二话不说。
鹿竹赶紧拿着包袱追了出来,眼见着他们已经上了马,立即把包袱塞入褡裢里:“里面有吃食和水囊,莫忘了饮水。”
豁牙拉着缰绳有些慌乱,刚刚他听到了氏神说不带自己,他又不敢像桑树那样自荐,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豁牙!”姬南初看着他,从他手中接过缰绳:“照顾好鹿竹,记住昨夜我跟你说的话。”
她死,你亡。
豁牙顿时神情一凛,他不怕氏神的威胁,就怕氏神无视自己:“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鹿竹。”
姬南初轻轻颔首:“若是有事,我会让白鹭给你们送信。”
“是!”鹿竹的眼眶又红了,眼见着他们就要打马离开,她立刻上前两步:“您什么时候回来?”
“会回来的!”姬南初扬鞭:“驾!”
两骑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此时,夕阳已经西落,把那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
姒氏城,莳花馆,愁云惨淡!
姒蓉一身美艳的妆容,趴在窗牖上看着馆里惨淡的生意,唉声叹气:“你说,我们是不是时运不济啊,好不容易开了这花楼,却出了这样的事情,看看,现在这街上哪里有半个人影?”
红珠在一旁煮茶,倒是少了之前的戾气,眉目间都温婉了些许:“若是那些传言是真的,要不,我们把这花楼改一改,卖些南来北往的货物如何?”
这次,红珠没有被骗银子,姒蓉真的开了一间花楼,只是,花楼刚开张,就遇到了怪事,导致生意惨淡,连个人影都瞧不到。
姒蓉又叹了一口气,眼睛转啊转啊,突然心生一计:“你说,外面的传言是真是假?”
两月前,姒氏城突然不往外售卖盐巴了,那是因为城中盐矿已无盐巴产出,自然无货售卖,其他的氏族都以为是姒氏神神力衰弱,其实不然。
“要我说,这传言倒像是真的。”红珠掩袖笑了笑:“姒氏神这是在惩罚负心汉哩。”
姒蓉一拍大腿,倾身说道:“那就证明我们姒氏神是女子之身,你看,城中那些逛花楼的男子都莫名其妙昏迷不醒,也没见氏神惩罚负心女啊,就是那江氏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城中皆在传姒氏神生了凡心,爱上了自己的使君,更是棒打鸳鸯,杀了姒烊,留下未亡人江氏。
那之后,城中偶有男子长睡不醒,那些男子无一不眠花宿柳,渐渐就传出这是氏神的诅咒,因为这些传言,男子们不敢再逛秦楼楚馆。
“你想做甚?”红珠见她眼珠子转得飞快,就知道她有想法。
“要不,我们就把这‘莳花馆’改成‘小倌馆’,去荒渊寻些秀气的郎君来,请女子来玩乐。”姒蓉为自己的点子喝彩:“既然氏神厌恶负心汉,我们就别做负心汉的生意。”
红珠却眉头紧锁:“真的可以吗?”
“试一试嘛。”姒蓉笑着说:“我倒觉得氏神这样挺好,虽然我们做的是花楼的生意,那些男子......”
姒蓉啧啧了两声,面露鄙夷。
红珠无奈了:“既然如此,姑且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吧。”
反正莳花馆现在也没有生意。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哀乐声,姒蓉抬目看去,街道上出现了一支送葬的队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