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舍骑射考教,每位学子箭筒里是二十支箭,若是能中五支就已经是上等了,骑射不比立在原处射箭,马是要跑起来的。
一支、两支、三支、四支......
姜松炜微微眯起了眼睛,若是第一支中了红心或许是运气,马背上的兄妹,一人弯弓搭箭,一人投掷利箭,每一次都是一前一后命中红心,无论那靶子上插了多少歪歪扭扭的箭,他们的箭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就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箭无虚发。
此时,很多学子的箭筒已经空了,只能下场,如今场上的局面,姜樵也已经发现了,他已经射中了五支箭,上等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况且他还余五支箭,今日的头筹非他莫属,只是,当他看到姜燮和南初时,惊得瞬间血气上涌,他那张肿如猪头的脸更肿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百发百中,而看台上的惊呼声更是一阵高过一阵。姜樵的脸都黑成了碳,就在姜燮又射出一支箭时,他弯弓搭箭想把他的箭打掉,可是,姜燮的箭没有坠落,他的箭却被南初投掷的箭直接射成了两半,而她的箭丝毫没有停顿,依旧跟随着姜燮的箭命中了红心。
怎么可能?不可能!
“阿兄!最后一箭!”姬南初的小手拿着一支箭看着姜燮。
如今的姜燮心潮澎湃,他射出了九支箭,九支箭都命中了红心,而他历来最好的成绩是中六箭,身下的马还在疾驰,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咻,咻!
两支箭如脱缰的烈马飞驰而出,这一次,又是不出意外地一前一后命中了红心。
全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坐在看台上的姜书玥和姜维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自家阿兄和小妹竟然是神箭手。
一旁的姜舒清张大嘴巴:“你们骗人,你们竟然说她才刚学骑马,刚学骑马就能这样,那我是什么?蠢驴吗?”
“那我就是蠢猪!”姜维睁着圆滚滚的眼睛。
姜书玥激动得站了起来:“二十支箭全部命中红心,他们一人中了十支,头筹,阿兄和南初得了头筹。”
箭射完了,姜燮却激动得浑身战栗,他也不恋战,立刻驾着马退场,姬南初也十分兴奋,不枉费她用尽了灵力,即便浑身疲软,也依旧亢奋:“阿兄,你得了头筹!”
姜燮笑着说:“我们一起得了头筹!”
此时姜樵阴沉着脸,就算剩下的四支箭他能全部命中红心,也错失了今日的头筹,突然他抽出一支箭,瞄准了姜燮的后背,毫不犹豫地射出了这一箭!
姬南初本来在笑着,突然若有所觉,回头一看,顿时吓得灵魂出窍:“阿兄,让开!”
咻!急促的箭声,那是利箭破空的声音,姜燮最是熟悉不过,他甚至已经感觉到后背升腾起一阵凉气,但是,他不能让,若是让了,这箭就要射中南初了,他伸出双臂,握住南初的肩膀,往身前一送,害怕利箭穿透自己的身体会伤到他。
噗!利箭入体!
“阿兄!”姬南初目眦欲裂,手指已经是捏诀的姿势,却无法改变利箭的走势,因为她今日的得意、苍狂,用尽了所有的灵力,当那支箭射向姜燮时,她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为何,为何要逞一时之勇,为何不给自己留一丝后路,这样,即便打了所有人的脸又有什么意义?
“阿兄!”看到这一幕,姜书玥和姜维已经朝着校场飞奔而去了,明明,明明阿兄已经要下场,明明就快到出口了。
姜松炜的视线落在姜樵的身上,只见他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立马调转马头从另一边的出口跑了。
懦夫!姜松炜冷哼一声,随着教谕们起身往出口走去,今日考校,校场已经有大夫在守候了,当姜燮中箭的那一刻,马倌和大夫已经冲了进去。
当姜松炜赶到时,姜燮已经被抬走了,只留下胸口一滩血迹的南初。
这时,姜书玥和姜维也赶到了,她一把把南初拥入怀中,看她满手血迹,双眼空洞:“南初,南初!”
姜维已经哭了:“阿兄怎么样了?”
姬南初的视线渐渐聚焦,她立刻朝校场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了姜樵的踪迹,她眸色微冷。
此时三公子姜颂也已经赶到了,立刻冲姜松炜一揖:“每年考校都要出这等子事,我还以为今年能安稳渡过呢,没想到临了还是出事了。”
姜松炜面上带着笑容,心中却不屑,刚刚射中姜燮的绝对不是流矢,出口处又没有靶子,箭无论如何都射不到这里来,三公子这就开始来找补,也是用心良苦:“是啊,我的心一直悬着,之前几个孩子坠马我就十分担心,好在都只是轻伤,只是刚刚被箭射中的孩子,哎,走,去看看那孩子伤得怎么样了?”
“好,走!”姜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教谕们拥着姜松炜和姜颂往旁边的院子走去,今日所有受伤的学子都被安置在此处,刚到院子门口就闻到了浓厚的药香。
姜书玥一手牵着南初,一手牵着姜维,双眼含泪地跟在这群大人物身后,自家哥哥中箭了,始作俑者竟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明明是谋杀,却被大人物们三言两语掩盖了下去。考校场上中箭的确每年都有,但是刚刚绝对不是流矢,可是他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