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你怎么过来了。”
白韧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连忙迎了上去。
白韧,四十出头的年纪,身姿挺拔却难掩几分疲惫。
他那深邃而专注的眼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透露出长期钻研医术所养成的睿智和沉稳。
那张略显沧桑的脸上,刻着几道浅浅的皱纹,恰似岁月留下的特殊印记,见证了他在医疗岗位上的无数个日夜。
白韧医术精湛,在这医疗资源匮乏的末世,凭借着扎实的医学知识和丰富的临床经验,成为了这个医疗站当之无愧的骨干力量。
他一次次在手术台上与死神展开激烈较量,从病魔的魔爪中夺回了无数生命。
正因如此,他深受老城区内居民们的尊敬和信赖。
在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救援行动中,黎洛和白韧身处同一个“战场”。
他们在众多伤者之间来回奔波,分秒必争地试图挽救每一条垂危的生命。
那混乱不堪的场景里,伤者痛苦的呻吟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鲜血腥味,尘土四处飞扬。
而这一切,都构成了他们为救援工作努力拼搏的背景画面。
他们是并肩作战、相互扶持的伙伴。
如今再次相见,尽管只是短短几日未见,却也丝毫不觉得生疏。
见到白韧过来,黎洛笑意盈盈,熟络地打招呼:
“白主任,几日不见,您还是这么精神抖擞!救援行动结束后,我可一直惦记着您呢。”
白韧爽朗地笑了起来:“小黎,你这嘴啊,还是这么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回忆着救援中的点点滴滴,感慨万分。
又寒暄了几句后,黎洛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她轻抿嘴唇,说道:
“白主任,我这次过来是想给一个叫高悦的女孩子治疗。”
说着,黎洛的目光越过白韧,朝他的身后望去,似乎想要找到那个需要救治的身影。
病房内,光线昏暗而压抑,六张病床整齐地排列着,左边三张,右边三张。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令人心生烦闷。
左边靠近门口的那张病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如纸的老者。
他形如枯槁,干瘪的身躯深陷在白色的被褥中,仿佛随时都会被吞噬。
他紧闭双眼,微弱的呼吸似有若无,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逝。
一旁的仪器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嘀嘀”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死神倒计时的脚步。
中间的病床上,一位年轻的男子半倚着。
他的眼神空洞呆滞,定定地望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上写满了绝望与迷茫。
最里面的那张床上,一位妇女安静地睡着,只是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那泪痕在她憔悴的脸上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仿佛诉说着她内心无尽的痛苦与悲伤。
而右边的病床上,首位躺着的是一个小男孩。
他小小的身躯因伤痛而不时抽泣着,每一声抽泣都像是被撕裂的呼喊,刺痛着人心。
他的母亲在一旁轻声安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
中间那张床上,一位中年男子眉头紧皱,翻来覆去。
他的脸色蜡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似乎被病痛折磨得难以入眠。
在左手边靠窗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干瘦枯瘪的女孩子。
她面容憔悴,眉头紧蹙,即便在昏迷中也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只受伤的手裹着厚厚的纱布,宛如一个硕大的白色茧蛹,异常的肿胀将纱布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会撑破。
黎洛一眼就认出,她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高悦了!
白韧原本还有些好奇黎洛为何突然过来给高悦治疗,但当他看到黎洛身后跟着的两只白狐,再联想到高悦手上的伤,瞬间就明白了。
定然是黎洛的战宠不小心咬伤了这女孩子,那黎洛身为它们的主人,自然是要前来解决此事的。
于是,白韧也不再多问,而是面色凝重,神情严肃地向黎洛说明高悦的情况:
“小黎啊,这名患者的状况着实令人担忧。破裂的韧带和血管虽已缝合,可她送来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咱们这儿呢,又缺少手术专用的精密设备,还有好些关键的药品供应不足。导致她手部一些细小的神经完全坏死。这情形,实在是不容乐观呐。”白韧边说边轻轻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了。
黎洛神情专注,认真地倾听着,不时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后说道:
“行我知道了,谢谢啊白主任,这些都是小问题,我能解决。”
她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
对于黎洛的胸有成竹,白韧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想当初,他可是亲眼目睹黎洛为一位患者断肢重生。
那神奇的场面,至今回想起来都让他觉得仿佛置身于科幻大片之中,令人震撼不已。
相较之下,这小小的神经坏死对于黎洛来说,确实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