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应道:“老板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这声音在食堂内激昂回荡,仿佛是他们向困难宣战的嘹亮号角,坚定而有力,震人心魄。
………
当黎洛终于从掏兜大饭堂迈出脚步离开时,时间已悄然来到了下午三点多。
踏出饭堂的那一刻,黎洛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天空。
那是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漆黑苍穹,没有一丝光亮,别说皎洁的月亮和璀璨的星星,就连一丁点闪烁的微光都寻觅不见。
仿佛一块无边无际、厚重无比的黑色绸缎,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沉沉地压在头顶,将整个世界都拖拽进死一般的黑暗之中。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基地内的照明设备都在正常运行。
那一盏盏排列有序的路灯,散发着或明或暗的光线,努力地抗衡着黑暗的侵蚀。
还好有它们,才没有让这个世界彻底陷入一片绝望的黑暗。
以后这些灯就要代替太阳,成为给人类带来光明与希望的源泉。
它们或许会成为人类在黑暗中前行的指引,成为人们心中新的温暖象征。
只是,这样的光明终究无法与太阳那普照大地的炽热与明亮相媲美,可在当下,人们却也只能依赖这些人造的光芒,在黑暗中摸索,在困境中坚守。
黎洛望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错觉。
仿佛此刻并非是下午,而是深不见底的半夜。
在这永夜时期,时间仿佛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
没有了白日与黑夜的交替,没有了温暖阳光的照耀,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虽然没感觉到寒冷,但黎洛还是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的衣物。
仿佛这样便能抵御那由黑暗所带来的种种不适感。
即便她在上辈子已经在如此这般的环境里生活了许久,却仍旧难以习惯。
曾经,她能够依据太阳所处的位置,轻松且准确地判断时间。
可如今,若不看表的话,根本就没办法确定准确的时刻。
这种对时间的全然失控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她的心底轻轻撩拨,让她不禁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焦虑。
她不禁心生感慨,看来啊,无论是什么样的生物,终究还是会依赖太阳的。
只希望这永夜时期,也能如同之前几个极端天气一样,能提前结束吧。
一边想着,黎洛一边抬脚离开,朝着自家药店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瞧见街道上的行人神色匆匆,虽少了几分往昔的从容,但也不见过度的惊慌。
人们裹紧身上的衣物,步伐坚定,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世界的无常变化。
道路两旁的店铺,有的紧闭大门,有的则半掩着,透出些许昏黄的灯光。
小吃店的老板在屋内忙碌,阵阵香气从门缝中飘出,却也引不来太多的顾客。
杂货店的老板坐在柜台后,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却仍强打精神整理着货架上的物品。
随处可见的巡逻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
他们神情严肃,手中的武器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芒,给人带来一丝安心。
虽然街道上的人没有前几天要多,但也还算热闹。
黎洛一路溜溜哒哒,脚步不紧不慢地走着。
因为她已经养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所以,当她离开了喧闹的主街道,进入老城区,路过一条楼与楼之间的狭窄缝隙时,里面深处传来的细微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黎洛下意识将体内的异能力量,凝聚至眼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在那狭窄昏暗的缝隙深处,似乎有一团黑影。
黎洛定了定神,目光紧紧锁住前方,仔细看去,这才看清地上躺着的竟然是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
那是怎样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景象啊!
最先闯入眼帘的,是一具几乎衣不蔽体的白花花的身躯。
破碎不堪的衣物仅仅能聊作遮羞之用,却根本无法掩盖其身上那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大小伤口。
那些伤口形态各异,或深或浅,有的仍在不停地渗着血水,殷红的液体顺着肌肤缓缓流淌。
有的则是刚刚止住了流血,那伤口处的肌肤呈现出一种令人揪心的鲜红,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痛。
而最为触目惊心的,当属她脖颈处那道狰狞的切口。
鲜血犹如决堤的洪流,如泉涌般汩汩冒出,不停地流淌,染红了身下大片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受伤的女人披头散发,粘着血的发丝凌乱地耷拉着,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的面容,使人难以看清其本来的模样。
由于处于濒死的边缘,她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
每一下颤抖都带着一种绝望的痉挛,仿佛是生命在做着最后的、殊死的挣扎。
她呼吸急促,出气多进气少,已是奄奄一息。
那被割开的喉咙,随着她艰难的呼吸,一张一合,犹如一架破旧不堪的风箱,发出令人心碎的“嘶嘶”声。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