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非常清楚,在这些家族当中,总是存在那么一类人,他们仗着手中的权势与财富,长久以来已然习惯了目空一切、横行霸道。
他们似乎觉得自己能够凭借这些优势肆意妄为,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与权益。
“看他们那架势,分明就是想让那些工人来替他们分担责任!”时欣欣紧接着又说道。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刚刚可是将双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樊家那种强词夺理、蛮不讲理的行径,简直就是毫无顾忌地耍无赖。
他们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给他人,完全不顾及工人们的处境与感受。
然而,即便如此,时欣欣也并没有想要揭露他们的意图。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才不会去干涉别人的事情呢。
经过半年多在末世的磨砺,她早已养成了不插手他人是非的习惯。
毕竟,类似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这个世界上上演,如果每次看到都要去管一管,那岂不是太累人了?
而且,在这个末世中,自顾不暇的情况时有发生,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努力挣扎,又有多少精力和能力去管闲事呢?
一旁,楚元清也是这么想的,他再次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时欣欣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重新落在了窗外的场景之上。
她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那些依旧在雨中辛勤忙碌着的工人身上,心中不由自主地又涌起了一抹怜悯之意。
要不是为了维持生计,谁又愿意在这样的天灾下还冒着生命危险,到处奔波呢。
他们也不过一群努力讨生活的可怜人罢了。
而反观樊家的人,他们却依旧趾高气扬,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他们就是这些工人命运的主宰一般,可任意地对他们进行摆布和驱使。
时欣欣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没办法,在这个陷入末世的世界里,实力、权力和财富似乎已然成为了衡量一切的唯一标准。
而那曾经闪耀着人性光辉的美好品质,却在这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中被渐渐地掩盖,几近消失不见。
楚元清敏锐地察觉到了时欣欣情绪上的细微变化,他轻轻地抬起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欣欣,别想太多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时欣欣微微地点了点头,她深知楚元清所言甚是有理。
在这个混乱不堪、秩序崩坏的世界中,他们所能做的,或许真的仅仅只是竭尽全力地保护好自己,以及身边那些亲近之人。
至于其他的诸多事情,也只能顺应这残酷的现实,顺其自然罢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时欣欣和楚元清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只见施工现场上,一个工人正费力地搬运着一摞沉重的施工材料,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口中喘着粗气。
突然,在搬运的过程中,一块尖锐的边角不小心划破了他身上的防护服。
工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充满酸雨的世界里,没有防护服的保护意味着什么。
他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儿,准备去处理创口,防止那带着腐蚀性的雨水进一步侵蚀自己的身体。
然而,还没等他迈出几步,原本坐在临时雨棚里监工的樊宙,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他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呢?谁让你停下的?不知道现在施工进度很紧张吗?”
工人面露难色,声音颤抖着解释道:“樊少爷,我的防护服破了,我得赶紧去处理一下,不然会被酸雨伤到的。”
樊宙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恶狠狠地瞪着工人,吼道:“酸雨又怎么样?你给我立刻回去干活!耽误了我家的施工进度,你担当得起吗?”
工人苦苦哀求道:“樊少爷,求求您了,就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处理一下就好,不然我真的会有危险啊。”
“哼,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樊宙一脸的不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偷懒吗?别废话,赶紧给我干活!”
这时,其他工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为受伤的那名工人求情:“樊少爷,就让他去处理一下吧,这酸雨您也知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樊宙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环顾四周,大声吼道:“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敢多嘴,就和他一起滚蛋,工钱什么的也不要想了!”
工人们顿时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说话了。
他们累死累活,忍辱负重的不就是为了能拿到最后的那部分尾款吗?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不能惹了这位大爷。
不然吃亏的还是他们。
而那名受伤的工人也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破损的防护服,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在樊宙的威逼下,他只能安慰自己,这么点小创口应该问题不大,只要自己注意一点就好了。
这么想着,他便咬咬牙,转身继续去搬运材料。
时欣欣和楚元清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二人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楚元清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姓樊的也太过分了!根本就是不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