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救救我。”
曹静满头大汗,惊恐的低头,看到被洇湿的裤子,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什么东西在流失。
莫大的恐慌淹没了她,此刻的曹静害怕极了。
裴柏林眉峰微皱,神色凝重,同曹静保持距离问道:“需要我帮你叫人吗?”
他看了看身后毫无动静的陈家,不明白这又是闹哪门子的事,但他注意到了曹静微微突起的肚子,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救救我。”曹静踉跄跑到裴柏林面前,紧紧攥着他的外套,恳求道:
“送我去医院,求求你了。”
不管什么想法,眼下救人要紧,裴柏林只好把人扶上后座,飞快的往县上赶去。
偏偏这个点,路上竟没有一个人,裴柏林想找人通知村里一声都不行。
最后只能靠自己送人去医院了。
这一天,阮枝在早饭过后就没有见过裴柏林的人,还是晚上听到外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佳扶着曹静进门,喊道:“枝枝,帮忙铺一下床。”
阮枝:“好。”
两人齐心协力把人安置好,给她准备了一杯红糖水,才悄悄离开。
长出一口气后,阮枝有些不适的皱了皱鼻子,总觉得还能闻到那种血腥味。
“她?”阮枝指了指身后的屋门,压低声音问道:“她身上好大的血腥味。”
沈佳也低声道:“孩子没了。”
阮枝一听眼睛都瞪圆,“啊?!”
她没算错的话,这孩子应该也不小了,起码有四个月了。
“到底怎么回事呀?”
沈佳表情难看,沉声道:“陈翠萍那个老不死的说曹静偷她钱了,非要她把钱交出来,最后还动手了。”
“……”阮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问:“她男人就没有拦一下?”
就算再不喜欢曹静,也不能任由自己孩子被打掉吧。
沈佳则撇嘴摇头,“陈二狗那贱人,还在外面打牌呢。”
知青院的人越来越少了,曹静不想回去,其他人也没意见。
毕竟麻烦的也不是他们,只要阮枝和沈佳同意就行。
阮枝当然没意见,毕竟曹静都这么惨了,她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好了。
大家都是女生,又孤苦无依,没必要落井下石。
裴柏林才不管那些,他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出个门就撞上这种事,不仅要送人家去医院,还被扣留在那儿,莫名其妙成了“负心郎”。
天知道他就是一个路人好吗。
这下子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搭进去医药费就算了,最主要的是,他本来还要去给阮枝抢新出的布料和雪花油的。
这下好了,全耽误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那些东西我也不需要,你还是把钱攒着吧。”阮枝安慰他。
裴柏林气鼓鼓的,眼神哀怨,“是因为我送的,所以你才不需要吗?”
阮枝:“当然不是。”
她就是穷惯了,适应了现在的生活罢了。
阮枝:泪流满面。
可惜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裴柏林一心坚持自己的想法,给自己的女人花钱那是天经地义。
如果阮枝拒绝他,那就意味着她还是没有从心底里接受他。
“不行,明天我再去一趟。”裴柏林拍板。
阮枝直接给了他一巴掌,“闭嘴。”
裴柏林立马泄了气,腆着脸对她笑,“一点我不疼,随便打。”
真好看。
他未来媳妇连发脾气都这么可爱,裴柏林觉得自己要迷死了。
阮枝:“你正常点。”
不给他贫嘴的机会,阮枝转移目标:“我现在抽查,去拿书。”
“哼~”裴柏林鼻腔发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意见,在阮枝的目光下,乖乖的跑去拿书。
在众人期待又或者紧张的情绪中,高考如约而至。
阮枝心情很平静,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走出去,也清楚她终于踏上了改变命运的一步。
“佳佳,别紧张,我相信你的。”阮枝握着沈佳的手鼓励她。
沈佳心怦怦跳,看着三米外的考场,紧张的腿都软了。
其他人也是这个状态,连已经放弃的季文彦也没法免俗,心中不可抑制的心存侥幸。
万一呢,万一就考上了呢。
不到最后,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阮枝将沈佳送进去后,转身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男人,深呼吸道:“裴柏林,加油。”
裴柏林终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底发痒。
“好好考。”裴柏林背对着日光,笑的灿烂。
阮枝也跟着笑了起来。
反正都到了这一步了,没什么好怕的。
“叮铃铃——”
随着试卷发放,阮枝也将所有杂念抛去,全身心投入到考试中。
不说下笔如有神,但也确实胸有成竹,字迹秀美但不缺锋利。
监考老师路过的时候,也不由得点头。
这字已经自成风骨了。
“叮铃铃——”
“终于考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