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大多是搞不清状况的,只有宋盼儿和董平杰反应过来,觉着仇东升很欠揍。好好的早上被他弄的鸡飞狗跳,把大家都吵醒了。
可能是宋盼儿眼里的杀气太过明显,仇东升笑到一半,停下了,走上前,搭着严彬的肩膀,讲和。
“哥们,刚才我睡迷糊了,没注意,接错了电话,来来,一会兄弟请你吃饭赔罪。”
严彬肩膀一抖,把他胳膊震下去,伸出手,“小事儿,不打不相识,我叫严彬。”
“兄弟爽快,我叫仇东……”
两手相握,仇东升话没说完,脸瞬间变红。
相连的两只手在剧烈抖动,宋盼儿注意到仇东升的腿已经有点弯了。心道活该,也没阻止严彬报仇,老实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严彬很有分寸,知道这是宋盼儿的朋友,稍微出了点儿气就撒手了。
两手分开,被攥白的地方迅速回血变红。仇东升甩着发麻的手,眼睛锃亮。“哥们,练家子啊?”
仇东升这人有一大爱好,练拳脚。上学时逞凶斗狠,打了不少架,家里本来想送他去当兵,但他受不得约束,就当了城guan。
严彬刚才小露一手,差点把他捏跪下,他不但不生气,还满脸崇拜。现在已经心存结交的念头了。
严彬虽然不算正经练家子,但武力值还是可以的,每天晚上哑铃、握力器、臂力器等练个遍,现在他嫌每天敲代码,运动量太少,晚上下班还上起了散打课。
仇东升算是认准了严彬,临走死乞白赖的要他手机号,想约着一起去打拳击。
送走这群人后,宋盼儿坐在游廊的栏杆上,看着严彬不说话。她要算总账了。
刚刚,这人抱着自己要名分,是以为自己劈腿了?这么不信我?
严彬正在欣赏院子,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转身看过去,就望进了宋盼儿那幽深的眸子。
一个激灵,严彬快步走了过来。
“咋了?这么看着我干啥?我哪里做错了?”
“你说呢?”
“我给你在朋友面前丢脸了?”严彬赌气似的,侧了身,拿眼角余光看着宋盼儿。
“你刚才看见我的第一眼,脑子里在想什么?说实话,不许撒谎。”宋盼儿脸色未变,语气淡淡的。
严彬心中警铃大作,完了,女朋友要较真了。可这紧要关头,他脑子还卡bug了,完全想不出来最优答案。
“我…我…”
“说实话,三个数,一…”
“我刚才…”
“二…”
“你等会数,我没有…”
“三!”
“我心想:完了,媳妇跟有钱人跑了。”
宋盼儿抄起屁股下的垫子,往严彬身上抽。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拜金女?”
“不是,你还小么,我寻思你可能…”严彬抱着头蹲在地上,老实挨打。
“你放屁,你寻思什么?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过不下去了,咱俩分…”宋盼儿一时被气的脑仁子直跳,口不择言就要说分手。
却被反应极快的严彬,站起来,堵住嘴,用嘴。
院子里有棵大槐树,上面叽叽喳喳的,蹦跶好几只小鸟,踩落了不少已经开败了的槐花。
撒在一个亲一个打的两人身上,像是在撒花助兴?
突然,一声惨嚎,树上的看客被惊走了。
“撒嘴,快撒嘴,咬掉了。”
严彬的下嘴唇被拉拽的老长,疼的眼泪围眼圈转。
原本紧搂宋盼儿腰的手,已经松开,快速轻拍着她肩膀,含糊着祈求人家放过。
宋盼儿不仅没撒嘴,手上也动了,逮哪儿掐哪儿,疼的严彬叽哩哇啦的乱叫。
“哎呀!我真知道戳(错)了,我就想一下,没信。要不我照(早)粥(揍)那孙子了!”
“哎呦!疼…我错啦!真错了,饶命,媳妇饶命!”
分手这俩字到底是没说出口。也算有情可原,刚才那情形很难让人不多想。
严彬表现的虽有瑕疵,但九分的信任,他还是给了的。剩下的一分,需要时间和那一纸婚书。
俩人的初吻在打骂中结束。
掐了严彬一顿,宋盼儿气消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着他想招儿哄吧!
撵走了严彬,宋盼儿带好东西按着计划,再次来到了高碑村。
村支书是个中年女人,姓任。
宋盼儿掂量着手里的洋酒,暗骂这老盛头不靠谱,要知道是女支书,她带两套化妆品或者金首饰好不好。
其实宋盼儿还真搞错了,这个任支书,当了二十多年的村干部,除了能力不俗外,还有就是会说和会喝。
女性领导者天生存在性别偏见,尤其是在这人物关系错综复杂的村里,要想坐稳官位,除了以理服人,这武力值也是必不可少。
当初竞争对手给她下绊子,故意煽动村里一个混不吝对她动手,任支书直接拿下扭送去了公安局,可是这二流子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了,回村还不停搞事情。
任支书当着全村的面,摆了桌酒,没菜。和这二流子一人一碗,对着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