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盼儿回锦市的前一周,吴琼要离开了。留学手续已经办完,京大提前毕业,去剑桥硕博连读,五年。
离别在即,寝室的气氛格外沉闷。
“好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那个什么,今天晚上东来顺走起,我请客。”吴琼努力的想调动着大家的情绪,但是显然她失败了,还是没人说话。
吴琼看着眼泪叭嚓的韩梦瑶,到底是没忍住,眼睛一红,撇过脸去。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四个女生哭着哭着抱到了一起。
东来顺没去成,几人商量好了要喝它个不省人事,怕晚上回来不安全。四人直接去店里打包了一桌酒菜,去了宋盼儿家的四合院。
“大琼...砸...我都...没说过...谢谢...你...”韩梦瑶拿着瓶酒,勾着吴琼的脖子,大着舌头说着话,“你...太她...妈的,帅了,上回...带我去找...那王八...蛋。”
吴琼酒量很不错,现在还是清醒的,手里的酒瓶和韩梦瑶撞了一下,有感而发,“你们几人里,就你丫的最不让人放心,以后长点脑子,别见天儿的让人骗。”
“呜呜...没你我可咋活啊......”韩梦瑶边往嘴里灌酒边哭,酒顺着嘴丫子往下淌。
“得得,别哭了,再呛着你。”吴琼赶紧拿纸巾帮她擦嘴。
马海燕已经喝倒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让人惊奇的是,宋盼儿是清醒的,而且她一点醉意都没有。数了数面前的酒瓶子,五瓶。她除了肚子有点胀,嘴里有点苦外,其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没想到你这个小妮子还挺能喝的呢?”吴琼把韩梦瑶放到了摇椅上,拿着酒瓶来找唯一还清醒着的宋盼儿。
“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千杯不醉的潜质。”宋盼儿笑着又开了一瓶酒,和吴琼碰了一下。
“咱们几个里,你最小,但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吴琼咽下嘴里的酒,开始推心置腹。“盼儿,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认可你这个朋友了么?”
宋盼儿摇头。
“呵呵,大一,有一天下课,我头上落了个大蜂子。”吴琼嘴角带着笑,回忆着当时情景,“周围的人本能的都躲了,只有你,卷起本书就往我脑袋上砸,我这脑袋瓜子差点让你当棒球打出去。呵呵”
宋盼儿还真不记着这事儿了,“然后呢?”
“然后,大蜂子被你打的蹬了腿呗。我当时就在想,有这样一个愿意为你冒险的朋友也忒牛B了吧!你说说你一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真局器。”
“你就这样被我征服了?”
“嗯,认定你这个朋友了,盼儿,一辈子?”吴琼收起了笑,举起酒瓶,满脸真挚。
“一辈子。”
‘叮’酒瓶碰在一起,两人直接干了。
夜已经深了,四合院里灯火通明,但四个人早已酣然入睡。
......
胡同的早晨很热闹,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不时响起,偶尔还有早起遛弯的大爷大妈互相打招呼声传来。
但是睡在大院深处的四个人完全听不见。等她们几人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洗洗涮涮,收拾了下昨天的残局,忙忙叨叨的赶在下午第一节课前回了学校。
吴琼是第二天的航班,但是她告诉宋盼儿她们的是后天。所以当三人上了课回来后,寝室里吴琼的床铺已经空了。
她在桌子上留了半首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净扯淡。”
没随了吴琼意,韩梦瑶到底是哭湿了衣襟。
......
离别的感伤没持续多久,因为宋天赐的电话又打来了。
“八号上午九点,南京路23号,肯德基。宋盼儿,这是我给你的唯一的一次机会。”宋天赐阴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没等宋盼儿回答,电话直接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