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揽着宋盼儿的肩膀往外面走去。还没走到大门口,杨雪爸爸就撵了出来。
手里拿着个杀猪刀,一声不吭的跟在俩人身后。
宋盼儿咽了口口水,这倒也不至于!
钱婆子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大侄儿,不至于不至于,你快把刀放下。”
杨成把刀藏进袖口,朝前面扬了扬头,“婶子,我就跟你看看去,没事儿!”
说完不顾钱婆子的阻拦,带头向河套走去。
这一路上碰到不少村里人,钱婆子也没找到机会和杨成解释。大家伙没事儿闲的,都跟上来想看热闹。等到了地方,身后已经跟了一帮人了,很是壮观。
门口等着的吴老二被唬了一跳,以为是钱婆子找来了帮手,撒丫子就往家里跑,着急回去喊人去了。
除了老大出去打工烧锅炉没在家外,吴家其他五个兄弟又都来了。
拎着铁锹、钉耙、铁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钱婆子你个遭瘟的老太婆,你倒是会躲啊!可让我们兄弟好等!”
吴家老二隔老远就开始叫骂。
钱婆子冷笑了一声,拉住想要挡在她身前的杨成,骂道:
“躲你娘个尾巴。我今天就站在这,我看你敢动我老婆子一下?”
“我要不告你们去蹲大狱,挨枪子,我跟你姓!正好大家伙都做个见证!”
话刚出口,周围诡异的安静下来,这钱婆子是真猛!这场面都不惧!
吴家人一哽,一时还真不敢上前。
这一年来,村子里老来警车,他们也有了点法律意识,对犯罪伤人的后果多了些惧怕。
“你说再多也没有用,你敢卖地,我就住你家了,正好让你供我吃供我喝。”
吴老三一脸无赖,心里暗自得意:你个臭老婆子,我有都是招儿对付你。
钱婆子:“你......”
气氛一时僵住,旁边人群也窃窃私语起来。
这吴家还是这么臭无赖,这钱婆子祖孙俩怕是也没招儿了。
见她奶被气的忘了正事儿,宋盼儿赶紧提醒道:
“奶咱家哪里还有地啊?”
钱婆子一下子反应过来,气儿瞬间全散了。
拍腿大笑:“哎呦喂,哈哈这可招笑儿了,我咋忘了这事儿了!
你们可快去种地吧!和我老婆子没半毛钱关系!好好种,精细点!那草拔的干干净净的,多撒点种子化肥哈!”
钱婆子说完,也不顾周围看热闹的人,打开大门把站她身边的杨成和刘婆子母子让进了院子。
然后‘咣当’一声关上大门,几人进屋了。
剩下一帮人搞不清楚状况,只以为钱婆子怕了,讨论了一会也就散了。
吴家兄弟见钱婆子退缩了,也没细想钱婆子的话,都放声大笑起来。
吴家老大把锄头往地上一杵,‘呸’了一口,得意的骂道:“死老太婆,算你识相!”
“走!撤退~”
一行五个兄弟扬起下巴,满脸得意的走了。
已经进屋的钱婆子一行人,气氛有些凝滞。
钱婆子看刘婆子他们三个,气呼呼的看着地面不说话,像是自己家吃了亏似的,钱婆子突然笑了。
“除了我大孙女,难得我老婆子碰到事儿,还能有两个人站到我身后帮我。我谢谢你们!
今天都别走了,老婆子我请客!咱们好好搓一顿!”
见几人还是一脸懵的样子,宋盼儿解释道:
“刘大奶,成叔刘叔,我户口马上要迁走了,那块儿地,已经让村里收回去了。所以他吴家种不种,和我们都没啥关系了。”
听完她这话,刘婆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我说的么!还以为你奶这老东西怕人家了。哈哈,那他们岂不是白高兴一场么?”
杨成也笑了,心里突然气顺了,整个人放松下来,。
前几天他说的话是真心的,这钱婶子家里有什么事儿,他一定第一个上前。
他杨成虽然是个杀猪佬,但是有恩必报,有仇必寻。
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在他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宋盼儿的干爹了。
“刘强兄弟,一会咱哥俩好好来两盅儿。借婶子家的酒,我再感谢感谢你!”
刘强赶紧应声。
晚上宋盼儿家可是热闹了,杨雪一家五口和刘福根一家三口,再加上宋盼儿祖孙俩,三家人凑在一起,摆了好大一桌酒菜。
晚上八点多,杨成父子和刘强仍在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女人们早下了桌,坐在炕头,滋滋吸着冻梨,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宋盼儿带着杨雪和刘福根,端上三碗汽水,窝在炕梢消食儿打闹。
“宋盼儿,要不是我今天补课去了没在家,我一定打死他们。”
刘福根喝了一口汽水,豪迈的蹲在炕上,大言不惭的吹嘘着。
杨雪也不甘示弱,“宋盼儿,要不是我今天也去补课了,我肯定施个魔法,把他们变成猪,让我爸一刀攮死。”
宋盼儿:“......”
刘福根突然又问道:“哎,盼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