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曾叱咤风云的一代天后陈慧纤,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气,香汗淋漓。
只是睡了一个午觉,又做噩梦了!
她又梦见自己跟孩子从高楼上跳下去,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起来后,她第一时间去找保姆。
看到保姆照顾的孩子在床上睡得正香,陈慧纤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随后,她去洗漱。
洗漱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里的血丝很明显,陈慧纤叹气。
半个多小时后。
“慧姐,这三首歌,你觉得怎么样?”
张若兰又来陈慧纤家里做客,聊到自家旗下艺人唱的歌。
陈慧纤是张若兰的贵人,做陈慧纤经纪人的时候,她手上没什么资源。
那时候,不管是帮陈慧纤找通告,还是接通告,张若兰都很轻松。
找通告的时候,只要提到她的艺人是陈慧纤,而不是另外哪個小艺人,大部分通告都能谈下来。
陈慧纤这个招牌,很好用。
“时光匆匆,年轻真好啊。”陈慧纤唏嘘感慨,眼中有向往之色。
总是一瞬间发现,路不再漫长,仿佛一抬眼就看到尽头。
当年还走南闯北,风华正茂,众星捧月,怎么一眨眼就老了呢?
“是啊。”张若兰得到了答案。
如果年轻不美好,陈慧纤怎么会想回到过去?
如果演唱这三首歌的女孩不年轻,歌不好,陈慧纤怎么会怀念年轻?
“年轻的时候,想实现太多的梦想,结果都没能实现。这几年倒尝试去实现了,但感觉已经不是年轻时的梦想,完成后没有了那种喜悦,离想象中差得太远。”陈慧纤遗憾道。
以前,她骨子里是个乖乖女。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这种行为,她很反感,总劝人善良。
现在,她理解了。
小孩子不就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成长起来的吗?
他们的好动和哭泣,是所有小孩子的本能。
年轻,也该有点年轻的朝气和激情。
前段时间,陈慧纤去看医生,确认自己患上了抑郁症。
发觉自己有这个症状,起因是她抱着孩子,经常想着从高楼上跳下去。
她认为自己不快乐,便无法让孩子也得到快乐。
这人间,是苦的。
自己不愿留在这苦地,也不愿自己深爱的孩子身在这苦难之地。
她不该来这个世界,她孩子更不应该。
陈慧纤曾问过一个患有严重抑郁症的人:“你说人死了,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对方说道:“肯定好!”
她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对方回答道:“要不他们咋不回来呢?”
“说的也是。”陈慧纤竟觉得也很有道理。
小时候害怕的鬼,是别人日思夜想都再也见不到的人。
长大后,知道这世间没有鬼,又很惋惜。
希翼有鬼,那样便有希望再见到想见的已故之人。
“芊芊说,日出东方是百年一遇的音乐天才。你如果想复出,我去郡沙城,亲自去请他给你写首歌。”
看着好姐妹,品了一口茶,张若兰说道。
正有些发呆的陈慧纤回过神来,笑着白了姐妹一眼:“就知道你过来不是找我聊天喝茶来的。你还是那么执拗,跟从前一样,没什么改变。”
“慧姐,我这不是在陪你聊天喝茶吗?”再次端起茶杯,张若兰笑了笑。
她上次过来,就觉得姐妹的状态不太对。
后来,陈慧纤跟她通话,说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张若兰觉得,姐妹这是因为生孩子,加上闲太久,才得的病。
像个陀螺一样忙起来,不让她有太多的时间思考,效果应该会好很多。
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一个人的时候,面对自己,避无可避,但又不是对手。
所以,张若兰今天又过来了。
思考了一下,陈慧纤说道:“郡沙那边的电视台,十二月份想开一档音乐竞技节目,跟我说邀请的多是成名歌手,尤其隐退多年,如我这样的,他们最钟意。”
张若兰眼睛一亮。
这么说,姐妹也得到邀请了?
“你答应了吗?”她连忙问道。
“还没有。”看了眼素颜下,岁月痕迹跟自己一样,越来越明显的姐妹,陈慧纤说道:“这个舞台很残酷,相信很多成名歌手都不敢轻易尝试,怕晚节不保。”
张若兰却是说道:“慧姐,我倒不这么觉得。”
陈慧纤疑惑:“怎么说?”
张若兰分析道:“过去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娱乐圈涌现太多流量艺人,现在也时不时冒出一小撮。老艺人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少。”
陈慧纤若有所思。
张若兰又说道:“南湖卫视就是抓住这点,开了这么一档节目,舞台主角定位为老歌手,流量艺人靠边。”
听完张若兰的分析,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慧纤点头赞同:“所以即便晚节不保,很多老歌手也会同意上去?”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