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咳了一下,顿时有些不自然地放下了胳膊。
“那个,你先接电话吧,这个号码,不是我小姨的。”
齐闻渊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小段来报信了,“帮我接。”
说时,齐闻渊正不紧不慢地给秦语额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好不容易等来的主动被冲散了,到底要讨些利息的。
“哦,好。”突然的肢体接触,让秦语有些紧张,控制不住想摸摸自己的耳朵。
接了以后,就开了免提。
“我嘞个豆儿,渊哥,不知道怎么的,秦语姐不见了的事儿惊动雷教官了!我一两句说不清,你赶紧先回来,马上要集合查人了……”
很快,远处一长五短的紧急集合哨吹响了,声音惊起了树梢上栖息的乌鸦,半个林子都能听见。
“你快回去,不能连累了你!不然我们俩都被逮住算什么情况……”
秦语眼里写满了着急,就差手动把他推回去了。
对方却半点儿也不慌,“嗯。算我期待的情况。”
说完,像是没忍住,齐闻渊抿着唇,喉咙间溢出了低低的笑声。
秦语看着他就这样笑了一会,也有些恼了,这人怎么不当回事儿呢?等雷教官罚了他算谁的!
“罚了,也是我甘愿的,算我的。”
像是能听到秦语的心里话,齐闻渊轻易就说出了她在意的。
眼看小姑娘就要炸毛了,齐闻渊才作罢,多少有些无奈,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受罚呢?更别提,独自留她一个人的情况。
“语儿别怕,你现在折回去,从我们来的方向原路回去,正好经过厕所,这个你拿着。”
秦语接过了一个暖宝宝……她明白什么意思了……
“那你呢?”
齐闻渊低头看着追问的秦语,笑得柳眉也弯了,似天上挂着的月儿,“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秦语皱了眉质问。
猜到了他压根儿就没有留给自己什么办法,说不准还会故意闹出点大动静,为她吸引火力。
“齐闻渊,你在意别人的眼光嘛?”
“嗯?怎么说?”
闻言,洗耳恭听的齐闻渊轻轻摇头,天生艳红的唇也上弯。
队伍这边,午夜两点一刻被惊醒的众人,全顶着两个大熊猫眼,迷迷糊糊地冲出来站队。
“疯了啊!你掐我,现在是不是半夜两点?谁告诉我!我们为毛要站这里吹西北风!”
柯乐乐扶了扶眼镜框,一本正经地提醒身边的男生,“不不不,同学,宽溪在西南地区,秋天刮的是东北风。”
说完,还真就动手掐了他的大胳膊。
“哎呦喂!疼啊!”
男生骂骂咧咧的彻底清醒了……
“老子来自北方,喝西北风喝习惯了你有啥子意见……不是!这是重点嘛兄嘚!”
这次集合,多少在董雅琴的意料之中,她提前就梳理过了头发,也穿好了衣服。
明天才正式穿作训服,所以她特意挑了一件藕荷色的套装,是看着就让人心里舒服的颜色。
站在集合的空地上,看着他一步步靠近自己身边。
和她算好的一样,几次交换位置下来,她已经能站在他身边了。
“阿嚏——”黄德缩了缩肩膀,往兄弟旁边挤了点儿。
“咋这么冷,咱们要站多久啊?洛哥,你身上带纸没有?擤个鼻涕……”
“没。”
大半夜被喊起来的洛柏不想多说一个字。
“那个,我有纸。同学,你方便递给他吗?”
董雅琴侧了一部分的脸,递出了手里的纸巾,笑着问身旁的人。
她的脸上,是已经对着镜子练习了上千遍笑容,弧度是看起来最自然的。
“谢了。”
洛柏随意地接过纸,眼睑也也没抬,替兄弟谢了一声。
“不客气的。”
隔壁的隔壁的黄德也侧过头,“谢谢谢谢,谢了啊!美女!”
他没有认出来自己。
董雅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这个信号,然后克制了自己忍不住去看他的念头。
也是,快要两年了,也正常。自己高中时本来就是一个小透明,一个很早就转学走了的小透明。
雷鸣按了手上的计时器,也按耐着脾气,声音中气十足:“你们集合!用了整整五分钟!要是当兵的都像你们这样!上了战场就不用起来打仗了,直接在睡梦中就全军覆没了!”
“全体都有!五十个蹲起!”
大家面面相觑,骂骂咧咧,愣是没一个人动起来。
“这雷教头玩‘怀民亦未寝’是吧!”
“我真服了这雷教头……”
“雷教头真他——啊真男人……”
队伍里突然出现许多诸如此类的话,“雷教头”三个字也跟着反复响起。
耳力极好的雷鸣怒火中烧,“雷教头?你们在议论什么?”
也喊了这三个字的黄德,有点心虚,看出来他们马上要遭殃了,赶紧补救:“报告教官!我们说的是——雷教官教得头头是道!然后这个……说得快了,简称‘雷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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