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慕想起师娘常说的那句:“世间善恶,凡事要从根源解决。”
“根源?”洛慕小声呢喃着。
“轰——”
又一道通天闸降落,洛慕抬头看着天花板,突然醒悟,这通天闸的根源会不会是在上面?洛慕顺着铁闸,向上攀爬,她必须在最后一根通天闸降落之前,找到根源。
通天闸上,全是铆钉,很快便刺破了洛慕的手套,扎破了她的手心,鲜血开始往外涌,顺着铁闸流下来。但是,洛慕没有停下来,她用尽力气,继续向上攀爬。
终于,爬到铁闸的顶部,洛慕靠着最后的力气,支撑着身体,伸手在通天闸上摸索,果然上面有一个隐藏的按钮,这个按钮的作用是什么?
“轰——”又是一道通天闸迅速降落。
没有时间犹豫了,洛慕毅然按下按钮。
“哗啦啦——”那些已经降落的通天闸全部向上收起。
“啊——”那些铆钉太刺手,洛慕疼痛无比,被迫松开了手,径直从半空中摔落在地。
洛慕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看着天花板上合上的机关口,暂时松了一口气。
书房里。
“通天闸收起了。”权程听到那声不一样的声音,感叹道:“第一次有人过了这一关。”
权天一不敢松懈地问道:“还有多少机关?”
“机关?那是数不清,就看她触碰到什么了。一切都是她的造化了。”权程抿了一口茶水,突然笑了一声,开口道:“我现在真好奇,她是不是丽娘养大的?”
权天一突然想起,在法国的时候,元之肆说的那句“她的养母,叫杜丽娘”,想到这,心中总算有一丝宽慰。
大少爷和冰艺,则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洛慕忍着疼痛,终于从地上爬起来了,她来到书桌前,四处摸索着,没有发现机关,桌上是齐全的笔墨纸砚,桌子的正中间画着一个长方形的框,和宣纸的大小一样。
洛慕沉思了片刻,照着师娘平日里练字的样子,磨了点墨汁,摊开宣纸,忍着手上的疼痛感,拿起毛笔,写下了白居易的那首《夜雨》: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日不思量。
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
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这首诗,是师娘平日里,最经常写的一首。
可惜,此刻,洛慕写完了,放下那根已经沾着血的毛笔,却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不是这样吗?
洛慕皱着眉头,想着,当时,师娘还在京都这别院的时候,应该不是这个心境,那就不是这首诗,那会是哪一首呢?亦或是,师娘当时是什么心境呢?洛慕止不住各种揣测,还有回想师娘这些年在书桌前最常做些什么。
洛慕又抬头环顾了下四周,梳妆台前,也放着一面铜镜,镜框上雕刻玫瑰花。
而南城岛西厢苑的那面铜镜,只有一个圆形的图案,洛慕记得小时候,她问师娘:“为什么只有一个圆圈呢?”
师娘抱着她,笑着说:“慕丫头,那是月亮。”
“花和月亮,是什么关系?”洛慕紧锁着眉头,自言自语着。
难道是……
洛慕重新拿了一张宣纸,提笔,写下《花好月圆》,这才是师娘当年期许的吧?
洛慕放下笔,将宣纸对准书桌上的长方形框框放好。
果然,书桌上的长方形框框,突然陷进去了一小层,溢出来一些不明液体,宣纸消失了,长方形框里,出现了一些像乱码的碎片,看起来像古代的某种文字或符号,需要破解。
这些碎片,普通人可能看不懂,可洛慕和洛司一样,都是经过特训的黑客,拼凑乱码,对她无言,是件小事。更何况,她常年跟在师娘身边,师娘想表达什么,她是略知一二的。
洛慕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专心拼凑着这些奇奇怪怪的碎片。
可惜,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
经过几次的尝试,书桌依旧纹丝不动,洛慕吸了一口气,深呼吸,调整了下心态。
洛慕双手抱头,闭上眼睛,开始认真回想和师娘有关的所有细节。
师娘这些年,一直住在西厢苑,从不出门。平日里,也不愿意看见义父,常年相伴的,只有那只叫“一一”的英短了。
是哦,洛慕想起那只猫,以前还纳闷,为什么叫“一一”这么简单的名字,现在想来,大哥叫权莫一,权二少叫权天一,冰艺的的“艺”字发音也是“yi”,那是师娘对孩子们的思念吗?
洛慕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突然觉得这些碎片,会不会是一只猫的形状?她回头看了下门口,自己进门时,那里好像有个猫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洛慕凭借着对“一一”的印象,以及大部分英短猫的外貌特征,终于将那些碎片拼成了一只可爱的猫咪形状。
“咯咯吱吱——”书桌开始震动,洛慕站起身来,梳妆台的那面墙壁,居然转动了,出现了一间密室。
密室看起来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