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不是每年都有,只有在丰收的好年景才会举行。既有彰显国泰民安之意,也有庆贺丰收之意。最重要的,是给朝臣们放个假,让大家放松放松,欢乐一下,也算是对朝臣们一年辛苦工作的犒劳。
京都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可参加,外放四品以上的也可回京参加,因此秋猎纯粹是朝廷官员的大聚会。
上一次的秋猎还是三年前,因而今次的秋猎声势浩大,外放官员能回来的都回来了,比如着名的边塞美男,魏子渊。
“哎,魏子渊长得真的有那么俊吗?”孟清莲用手肘戳了戳张静宜。
张静宜幼时在漠北呆过三年,住在魏家隔壁,与魏子渊是旧识。
一向八卦起来面不改色的张静宜,难得地不好意思,有些扭捏道:
“我认得他的时候,他还小呢。一个八岁不到的小萝卜头,哪里看得出来好看不好看。”
“啧,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看不出来好看不好看。”萧玉淑轻嗤。
“你快说说,魏子渊和七皇子,谁更俊些?”陆婉儿直拽着张静宜。
张静宜撇撇嘴:“七皇子虽号称天盛第一美男,可那还不是因为他贵为皇子嘛。”
“噗嗤~”几声,众人笑倒成一团。笑张静宜这眼随心偏,都歪得没边儿了。
这几人从小在京都侯门圈里长大,哪家俊男帅哥没见过?要说长相能比萧屹更出色的,那是真没有。天盛第一美男的名头,绝非因他是皇子。
“这次秋猎,我可真得去好好看看。”温明芸笑着倒在孟清莲身上。
“同去,同去。”陆婉儿拍着巴掌也笑。
张静宜一张脸通红,恼羞成怒道:“去就去,他还让你们看丑了不成?”
孟清莲看着自己涂成桃红的指甲,娇娇柔柔道:“看来又该新做几身衣裳了,指甲也要再修修。”
前一世,沈灼没能去这次秋猎。
在临近秋猎的前两日,沈卫约了友人去青玉湖泛舟垂钓,沈灼非要跟着要去,结果鱼没钓到,人却栽湖里了。回家后,便发起高烧,成功错过了秋猎。
这一世,沈灼没闹着跟沈卫去钓鱼,她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乖乖地等着去秋猎。
正元帝定下秋猎于九月十八在骊苑举行。骊苑是距京都一百多里地的皇家禁苑。
骊苑里有极大的一片草场和两处山林,散养着许多牲畜和小型兽类,专供皇族射猎消遣,一般的王公大臣不经传召,不得入内,寻常百姓更是连靠近都不许。
秋猎前好几日,虞部就去骊苑圈出此次狩猎的范围,丈量好场地,划出一块一块的地盘,插上各部旌旗。五颜六色的旗帜让沉寂三年的围场,突然热闹起来。
九月十八这日,正元帝祭天之后,率百官往骊苑行去,十万戍卫京畿的飞虎营护卫随行,各官员的家眷车队走在队尾。
秋猎的队伍浩浩荡荡,抬眼看不到头,扭头看不到尾,其声势之大,真是蔚为壮观。
到了骊苑,各部照着虞部的指示,按不同颜色的旌旗,找到各自的地盘,迅速支起帐篷,安顿下来。
夜色刚起,围场里就燃起篝火,散布在草场上星星点点的,和天空里才升起的星辰遥相呼应,有一种旷达的美丽。
萧韬一身便服坐于太子营帐内。
“山上可安排好了?”他问道。
“殿下放心,部署已全部到位。只要他进山,便插翅难逃。”
萧韬大帐内坐着东宫的各位属官,回话的是萧韬左手下方一位身着石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太子府詹事邓华。
“明日要用的鹿呢,可妥贴?”萧韬继续问。
邓华道:“回殿下,备下了一大一小两只鹿,体态都十分强健,毛色鲜亮。两日前开始喂药,行动会有迟缓,但不会太明显。明日,殿下只瞅着小的那只射,必能百发百中。”
萧韬不屑地轻哼一声:“孤倒不需做这些假。只是父皇年纪大了,又好面子,倒不好扫了他的兴。”
“殿下至孝。”
“殿下一片赤诚。”
大帐内响起一片恭维声。
萧韬轻勾嘴角,脸上显出一丝愉悦。
“殿下,韦子建到京都有些时日了,可一直没来拜见。想来怕是有些变故。”说话的是东宫少詹事苏鸣争。
萧韬略沉吟,道:“庆王府与大粟联姻不成,他有不满也在常理。康宁品性太差,孤实在不愿强迫阿卫。”
邓华道:“虽说大粟国小地偏,但他们有铁矿,还有藤甲军。殿下,这个盟友不能放手。”
萧韬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不悦,他强行压下去,缓缓道:“邓公所言有理。这事就交由你去办,趁着秋猎期间,找个时间与他会会。”
第二日清晨,太阳才露头,天色蒙蒙亮,就听嘹亮号角声划破寂静,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忙穿戴整齐,整衣肃容,准备参加盛大的狩猎仪式。
正元帝的王帐外有两面大鼓,左右各一。辰时,“咚!咚!咚!”负责祭祀的太常卿擂响了鼓。正元帝率领百官随着鼓声,依次进入了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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