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抬头看无妄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得像昆仑山天池的水，钟离的心一点点的融化，她伸手捧住无妄的脸：“你也太可爱了吧。”

无妄的心砰砰的跳动着，他鬼使神差的握住了钟离的手腕，问道：“我能抱你吗？”

钟离一愣，他可真够憨的，哪有这么问的。但看无妄那郑重小心的样子，于是笑着点点头。

无妄眼中的小心翼翼立即化作惊喜，他伸手抱着钟离，怀里传来一阵柔软的挤压感，像抱住了一团云。

钟离靠着他，听见无妄剧烈跳动的心脏，她的手按在无妄的胸前：“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无妄说道：“我是真心的。”

他的手覆上钟离的手：“我喜欢你，天地可鉴。”

钟离心想，管他那么许多，至少此时的欢喜是真的。

船行数日，已到东海深处。

无妄自从得了钟离的认可，成日里围着钟离转悠，二人终日形影不离，耳鬓厮磨，无妄只觉得现在与当时从龙绡宫出发去中州的时候丝毫不同，那时候只觉得每天枯燥乏味，日子太长。

船头摆着无妄从船舱里搬出来的案几，钟离的手上把玩着一只玉盏，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离。”无妄叫她。

“啊，怎么了？”钟离回过神来。

“还要喝吗？”无妄手中的酒壶里装的正是广聚楼的五珍酒，之前在集仙谷的时候，他看钟离挺喜欢喝这个，就买了一些。虽说他的心意很让钟离感动，但在海上这么些天，终究太过单调。钟离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不要了。”

“你是不是觉得无聊？”无妄问道。

钟离推着酒杯在案上转圈圈，“赶路就是这样，有什么无聊不无聊的。”

无妄说道：“咱们去海底玩吧，这一带海域有很多百年的老蚌，你喜欢珍珠吗？”

“珍珠？”钟离来了兴趣，她朝着海底看去：“在这里吗？”

“咱们下去找找。”

无妄一跃跳入海中，入水便化作鲛人的模样，巨大的鲛尾泛着五彩斑斓的青色光泽，如同轻纱一样拨动着海水，他喊道：“阿离，快下来！”

钟离翻下来，跃入海中，无妄收了如意梭，带着钟离潜入海底。

一群鱼经过二人身边，聚拢起来将他们围在其中，钟离抓住一条小鱼，那小鱼摆动着尾巴，滑溜溜的想要从钟离手中挤出去，无妄说道：“它们跟你玩呢。”鱼群盘旋了两圈又忽然散开，绕成一个球向远处游过去。

钟离看着远去的鱼群，松开手，拍了拍那条小鱼，小鱼摆着身子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二人游到一片沙地，这里开满了蒲公英一样的花，珊瑚礁交错林立，在沙石中有海草顽强的向海面生长。沙地上果然有很多贝壳，钟离踩着沙子，问道：“那白色的花是什么？”

“那是海百合，不是花。”无妄从砂石底下翻出来一块白色的石头递给钟离：“海百合死后历经千年就会化成百合玉，大多是白色的，也有一些红色的。”

钟离拿在手里看，石脂的光泽倒像是灵璧玉的样子，只是入手有些飘。钟离将它收了起来，“咱们去找珍珠吧。”

两人在海底摸寻了半晌，终于在珊瑚礁下面拖出来一只大蚌，钟离说道：“这么大，肯定有珍珠。”

无妄估摸着：“这老蚌或许有个两三百年了。”只见钟离召出凤凰翎来撬开蚌壳，无妄笑道：“你这凤凰翎用来开蚌是不是大材小用？”

钟离无所谓的说道：“有什么，大师姐还用她的剑砸核桃吃呢……”

撬开后，那老蚌里面果然有颗龙眼核大的珍珠，钟离说道：“真的有！”那珍珠水滴形状，似白非白，珠光带着点淡淡的蓝色，准确的说，应该是银色。

无妄一瞧：“这个倒是少见。”

钟离说道：“咱们再找找，说不定还有。”于是将手里的老蚌放开，拉着无妄继续翻找。

直到海底的光线暗得钟离几乎看不清三丈之外，无妄说道：“咱们回去吧。”钟离看忙活半天，也没有再找到大些的蚌壳，想来老蚌成精，大概是都躲起来了，只好作罢。于是和无妄向海面游去。

其实天还没黑，只是天空阴云密布，钟离惊道：“哎呀，要下雨了吗。”

无妄看着天色，空气中是暴雨来临前夕的阴冷，“是暴风雨。”他拉着钟离上了如意梭。两人在船舱里面坐下，钟离很是开心，拿着那颗珍珠在无妄的头上比划，无妄问道：“这是干什么？”

“这颗珠子镶在冠上戴着，一定好看。”

无妄握住钟离的手：“你留着玩吧。”

钟离在灯光下看那珍珠，珠光流转生辉，照的船舱更加亮了：“这个不镶冠也罢……若是有一对就好更了，我就把它做成耳坠……”钟离笑起来，把珍珠放在耳边比划对着镜子左右照看。

无妄见她正戴着一对金丝花球珍珠耳坠，那耳坠子在花球腰部和底部垂挂着数条绿宝石样子的珠串，他想起那天替她摘下的那对金穿珍珠的丁香结耳环，心想还是配珍珠更好看，于是说道：“你戴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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