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手指抚上见川的脸颊:“玉郎玉质金相,风华月貌,我一见你就喜欢得很。你信不信,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见川呵呵一笑。
那女子拖着他的手,又将酒杯送到他的唇边:“你不信?”
见川暗自运起真气想推开那杯酒,谁想却推她不动。那女子一个旋身,跌坐进见川的怀中,一只玉臂搭在见川的肩头,另一只手接过酒杯来:“玉郎何必推辞?我对你可是真心……你瞧这良辰美景,怎好辜负,何不与我共赴极乐?”
她喝了那酒,又捧着见川的脸,将酒喂进他的口中。酒入喉间,清凉得如同夏日送风的冰鉴。那丝若有若无的幽香更盛,她的唇很软,舌尖微凉。见川不得不承认,他的的确确被这神秘的女子蛊惑了。
丝竹声起,正是竹含天籁清商乐,水绕庭台碧玉环。酒入愁肠,喧天丝管渐渐变得轻柔婉转,暧昧靡靡。
露花倒影,娇春罗绮。见川心想,春宵苦短,又何必拘泥。耳边响起一声轻柔娇媚的笑声,联珠帐上的珍珠如浪般涌动,在烛光之下闪动着盈盈光泽。她眼神如丝,两靥飞红,嫣红的唇微微张合,细细的喘声溢出来。
好一个温柔乡,见川闭了闭眼睛。
那女子的手抵上他的胸膛:“玉郎?”
见川的手扶着她的腿:“你叫什么?”
“瑶光……”
清晨的风从芙蓉榭洞开的窗子吹进来,翻动了地上散落的衣衫。见川翻身起来,身边空无一人。榻边放着一套簇新的石青甲海龙缘镶的靛青衣袍,上面有织金缕银的如意暗纹,华贵非常,想来是瑶光为他备下的。见川仍是捡了自己的衣裳穿上,指尖一道净衣咒,那僧袍似新的一般,他站在窗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湖中倒映着日出的淡金色的阳光,随着涟漪不断地跳跃着。
天水之间,有几只白鹭在湖面上飞翔,清脆悠扬的叫声响彻云霄,排成一列次第飞上青天。湖边是大片连绵的荷叶,静静地漂浮在如镜子般的湖面,如同一个个碧玉盘,袅袅婷婷立在水中,荷叶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颗颗细碎的水晶,微风拂过,荷叶轻轻摇曳,露珠在叶面上轻盈的滚动,倏忽滑入湖中。穿梭在荷叶间的七彩锦鲤,悠然自得的觅食。
芙蓉榭连着的石桥尽头,是一座精致小巧的水心亭,青碧色的荷叶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水心亭。
一抹海棠红的身影立在亭子中,好像一株芙蓉花,万绿丛中一点红,映得山光春色熠熠生辉。瑶光弯着腰,手中拿着一只釉色天青的小碗,将鱼食洒金湖中,那些七彩的锦鲤不过一会儿就浩浩荡荡游过来,争相夺食。
见川静静的看着她。昨夜的旖旎已经烟消云散,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见川从来不信什么一见钟情。
瑶光远远瞧见见川,放下手中的东西,提着裙子跑过来:“玉郎,你醒了?”她的语气亲昵,仿佛两人真的是如胶似漆的恋人一样。
“嗯。”见川点点头,问道:“这些鱼是你养的?”
“是呀,你瞧它们,多漂亮!”瑶光自然的挽着见川的手臂,“你陪着我吧。”
见川于是陪着她在凝醉山庄散步。
瑶光捉着见川的白色僧袍,说道:“你这僧袍不是中州样式,你从哪里来的?”
“贺州。”
“哦,没去过。你是出来游历的吗?以后能带我去玩吗?”
见川没有说话。
瑶光又说道:“你这僧袍虽然是件法器,可也太素了,若是换上我给你备的衣裳,一定更加好看的。”
她打量着见川,似乎想要透过见川,看到另一个人。
见川兀自迈步向前:“不必。我不喜欢。”
衣袖抽离瑶光的指尖,她顿时有些不高兴,她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见川逆光中的身影,如松如柏,又想起昨夜这白袍下的身躯,随即展颜一笑:“不喜欢?还真是有个性呢。”
见川在凝醉山庄住了些时日,那瑶光除却每日与他痴缠,一概没有别的动作。倒像是真的只是对见川一见钟情,只求共度良宵一般。她也颇通双修之法,短短几日,见川的迦南心法又上一层楼。瑶光也因此对他更加喜爱。
只是见川在凝醉山庄行走皆有人跟随。他想着如此留在凝醉山庄,岂不是与软禁无异?我虽然已经看淡生死,但相比较之下,坐卧行止皆被人监视,则更令人厌烦。他看不透瑶光仙姬的修为,如今在这里,倒像是她的炉鼎一般。管他那么许多,不如尽早离开。
一日,他甩开那跟着的侍女,只可惜还没走到山庄的门口,瑶光就已经拦在他身前了:“玉郎,你要去哪?”
她笑着问他,但见川知道这女人其实并不关心他要去哪:“你我不过露水姻缘,缘分尽了,自然好聚好散。”
瑶光说道:“缘分已尽?”她扭着腰靠近,“玉郎若想离开,大可直说,我可不喜欢不告而别。”
见川问道:“你肯放我走?”
瑶光一笑,环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前:“我虽然舍不得,可我更喜欢心甘情愿,你若是与我两情相悦,自然会回来找我的。”
见川说道:“那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