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心想,你一个白袄宗弃徒还好意思提这茬:“说到这个,你不在悬空阁好好待着,到中州来干什么?”
见川闻言,笑容有些凝滞,他理了理袖子,随即又冲着钟离挑着眉说道:“若我说是因为你呢?”
钟离直接翻了个白眼。
见川看她这样,倒觉得她的神态颇为可爱:“实不相瞒,自从见过圣女的风采后,小僧就对圣女一见钟情,一路追随你来到中州,怎么样?”
钟离干巴巴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这种的。”
见川欺身上前,近的距离钟离只有三寸,钟离想要退开,却发现自己周身被一股强大的灵力锁定,动弹不得,见川伸出手指抚上钟离的面颊,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这样的姿势实在有些越界,钟离怒目而视:“你最好想清楚!”
少女的肌肤如同白瓷一样清透,见川贪恋着从指尖传来的温热,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低沉,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听说你身负血仇,中州的情形是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想来你一个小小金丹又该如何报仇呢?”
他凑近,贴着钟离的耳边,蛊惑道:“不如与我同修欢喜禅,我助你修成元婴。”
钟离婉拒道:“你想的挺美!劝你快放开我,我的同伴若不见我回去,片刻就回来找,到时候打得你满地找牙。”
见川看她此时还如此淡定,心想,莫非她的同伴修为不在我之下?想到这里是中州地界,见川心念急转,还是不要一来就得罪中州的仙门比较好。他笑道:“你怕什么?我最是怜香惜玉,双修自然要两厢情愿的,你既然不愿,我又怎么舍得强求。”
钟离感到周身一松,她泄下一口气来:“那最好不过,见川上人红颜知己无数,祝你在中州再遇良缘。小女子这就告辞,我朋友该等急了。”
哪知道此刻见川体内虬龙残存的元神早已蠢蠢欲动,见川轻佻暧昧的举止勾起了虬龙沉寂数百年的心,眼看见川要放走钟离,虬龙哪里肯善罢甘休。
钟离看见川垂着头似乎呆愣在原地,也不说话。心想管他的,三十六计走位上,于是立即离开。
见川的身法鬼魅,一瞬间闪现在钟离身前,抓住她的胳膊。钟离感觉到见川的手铁爪一样钳住她,一时间挣脱不下:“见川!你又犯什么病!”
钟离一拧身,手中的凤凰翎朝着见川的咽喉斜着刺过去,见川也不闪躲,扯起钟离的胳膊将她一下子甩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钟离的背重重的砸上山石,滚落到地上。钟离半跪着支撑起来,只见到见川站在不远处,浑身真气四溢,他的眼睛又开始出现金色的竖瞳,“……不过是个金丹期的女修士,何必前怕狼后怕虎……”
见川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鳞片的纹路时隐时现:“……虬龙,给我滚出去……”
“……不如我来替你,事后你再谢我不迟……哈哈……”
钟离眼看见川左右互搏,疯言乱语,难怪见川能从悬空阁逃出来,看来都是因为这个虬龙,只是现在看来,他似乎不太妙,像是要被这虬龙控制一样。思及此处,钟离想,还管他干什么,我才是大大不妙,听说龙本性淫,若见川真的被这虬龙控制,哪还有我的活路。于是赶紧召出九霄琵琶来,心中祈祷《莲华生》可一定要生效啊。这曲子可以清神静心,祛除一切恶念,使从善者皈依佛门,使从恶者迷途知返。当初在倒悬空阁,使无妄从魔障中清醒过来,如今也不知道能不能助见川压制虬龙的元神。
虬龙听到清扬的乐声,眼前那弹着琵琶身着绯衣的女子,与见川的脑海中宣法殿鼓楼上的那一抹海棠红重叠在一起,刺激着他的大脑,虬龙咆哮着,他眼中的金光愈盛。
一道真气轰出,九霄琵琶的声音戛然而止,钟离抱着琵琶,眼看见川的身影越来越近,九枚玉蜂针从钟离的指尖射出,却被见川的袖袍一裹,将玉蜂针扫落在地。
见川的白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出层层白雾,一息之间,将附近三丈笼罩,再一息,白雾弥漫十丈之远。钟离看不见远处,层层白雾似是将他二人与外界隔绝开来。见川脸上的黑鳞愈加明显,钟离只觉骇然,断定这白雾并不是白袄宗的法术,一定是那虬龙在作祟。
钟离当即召出小玲珑塔,将自己罩在其中,不管怎样,还是先保护自己为妙。见川的真气一道道轰在小玲珑塔上,钟离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心念一动,将菩提心镜握在手中,催动灵力,菩提心镜发射出柔和的金光,穿透了那诡异的白雾,钟离看到菩提心镜似乎可以克制白雾,心神振奋,将菩提心镜高举起来全力催动,一时间金光大盛,照在见川的身上,那虬龙发出一声嘶吼,见川趁机压制虬龙。
许久之后,白雾渐渐隐去,见川脱力之后便晕倒在地上,他昏死之前的最后的想法是,看来我的迦南心法在完全炼化虬龙之前都不能再练了。
钟离等了半晌,看见川确实一动不动,便将小玲珑塔收起来,握着菩提心镜,慢慢走向见川,她试探着叫道:“见川?”
无人回应,钟离走近,踢了踢见川,那人还是不动弹。钟离蹲下身来,一手搭上见川的脉搏,好像没什么大碍。
她左右张望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