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无妄又问月封。

“后来，我逃出来之后，我看招摇山还算灵气充裕，就在山脚找了地方躲起来养伤了，后来的事情……”月封看着钟离：“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钟离向月封郑重的行了一礼：“多谢月前辈告知实情。”她立即就想回中州去，“我很感激月前辈你盛情相邀，但龙绡宫我就不去了。咱们有缘再会。”

无妄吃了一惊，“怎么这样突然就说要走？”

钟离道：“我阿爹失踪已有数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切实的线索，我得回去找我阿爹。”

无妄情急之下，生出急智：“可无明灯你也并不知道在哪里啊。”

钟离一愣，心道这倒是，无明灯去了哪里？朱雀宫上下都找过了，并没有见到。她看向月封。

月封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无明灯在哪。我当时是想要拿走无明灯的，但我还没碰到它，它便一下子凭空消失了。”

……

钟离和无妄目瞪口呆的看着月封。

月封闭了闭眼睛，苦笑道：“确实是这样。若我能拿早拿了，如今回来还不知道怎么向大长老交差呢。”怕是又要挨打，总不至于关我禁闭吧……月封心道我怎么这么命苦。

无妄说道：“无明灯绝不可能凭空消失，或许是有人使了障眼法蒙蔽了你。此人道行必定高出你许多，至少也要是元婴巅峰才有可能。”

月封摸着下巴思考：“这个嘛……”

比月封的道行还要高出许多，钟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清净散人：“莫非是清净散人？他贼喊捉贼，要不他如何笃定我们找不回来无明灯？”

无妄说道：“有这个可能。”

“也可能是无明灯里还有其他人逃了出来。”月封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无妄道：“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月封得到了肯定，大受鼓舞，又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无明灯生出了器灵，它自己跑了……还有一种可能，无明灯或许就在朱雀宫，只不过你爹碰巧开启了它隐匿的功能……”

……

“呃……月前辈……我们要不说点靠谱的？”无妄制止了月封的脑洞大开。

“怎么了？不是钟离说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嘛！”月封气鼓鼓的说道，我怎么又不靠谱了。

“月前辈，我是说要大胆假设，但是也要基于现有的情况呀。如果无明灯有器灵，那它怎么可能破损成那样，它肯定自己就修复了。还有什么隐匿的功能，这个你确定它有这个功能吗？”

“哈！这个可说不好，毕竟是鲲神的法器，谁知道它有多少功能！”月封故意回避第一个问题，单说第二个。

“好了好了，别的不说，总之，阿离你就这么回去很大可能是找不回无明灯的。”无妄绕回了自己话题。

月封也附和道：“我看也是，很难很难。”

钟离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了。

无妄看钟离被说动了，于是又说道：“我们还是先去龙绡宫吧，一则可以问问大长老，关于无明灯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信息。二则，月前辈之前不是说大长老要找无明灯的吗，如今看来，一定还会再遣人去找的。”

月封也说道：“你帮过我，也帮过无妄。看在这个份上，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大长老一定会同意帮忙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中州，人多力量大，还怕找不回无明灯，救不出你爹吗。”

钟离闻言，也觉得很有道理。若大长老肯帮忙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三人依旧决定先回龙绡宫。

刚一进入无妄海的海域，便有两只青皮环眼的鲛人手持三叉戟，从两侧抄过来围住三人，乃是无妄海巡游的卫士，其中一只喝道：“来者何人？”

无妄将钟离护在身后，月封赶紧游出来，拱手道：“是我，左卫指挥使月封，奉大长老之命外出公干的。”然后召出来一枚松纹石制的令牌，递给两个巡游的卫士。

其中一只鲛人接过令牌查验之后，将之还给月封，又道：“原来是左卫指挥使大人，还请再问这二人又是什么人？”

月封又说道：“这位姑娘是我在外落难时的救命恩人，这位是我路过贺州因悟山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同族。都已经报给大长老知晓的。”

那鲛人卫士闻言，摸出一只海螺壳来，施法术将月封所言记录在上，向下一抛，有一只肥嘟嘟的螃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接过那海螺壳，鲛人卫士说道：“呈给都护大人。”

那肥螃蟹举着海螺壳，八只蟹爪一展，向别处飘去了。

月封示意无妄和钟离稍等片刻，不一会，那鲛人卫士腰间的佩玉闪烁三下，想来是都护大人传话过来了。果然两个鲛人卫士放三人前行。

钟离说道：“龙绡宫的守卫这样严谨的嘛！”

月封道：“自然。小心使得万年船，这都是正常的流程，你们不要介意。”

二人均说道：“自然不会。”

无妄海这片海域并不浅，但海水却异常清亮，阳光透过数百丈深的海水，依然能照见海底的模样。遍地的海神草如森林一样茂密，花白的岩石上红紫青蓝的海藻交错丛生，成群的鱼在其间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