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赌局尚未结束,未到最后一刻,还不知鹿死谁手啊。”
“杨爷真要胜出,我逸品轩断然没有拒人门外之理。”
陆中行拱手大笑,心里却是心酸、叹息不止。
他这一脉原本是陆家正宗,传承了近三百年。
然而,这一代陆家家主,也就是他的另一房叔叔陆问。
此人自幼赋异禀,十二岁踏入内炼四重成为武师,二十岁成为七重大武师,四十三岁便已经成为武尊,至今已是半步宗师。
放眼整个武道界,有这份资者,无论是宗门还是世家都是极为罕见。
陆问四十五岁那年,在陆家长老会的建议下,陆中行的父亲被迫禅让了家主之位。
一朝子一朝臣。
十几年下来,主脉一系的人基本清洗完毕。
他这位根正苗红,坐拥金山银山的“太子爷”,被外放到南安做了赌石店掌柜。
不仅如此。
就在去年,陆中行的父亲因为私下勾结鬼市一位负责人侵吞财务,被长老会清除族谱,驱逐出了陆家。
谁人不知,父亲自从十几年前禅让后,每日活在陆问的阴影中战战兢兢。
无非是养花逗鸟。
即便是如此,陆问仍然不放过他,罗织罪名,最终让向来以正脉自居的父亲含恨自缢。
陆中行这些年如履薄冰,蜗居在此偏隅地,时刻担心这把屠刀落在了自己头上。
作为世家子弟,他如今临近四十,自然是有野心的。
逸品轩是他唯一能利用的资源。
无论是拉拢杨家,还是郭家,都只是他的第一步。
虽然这两大家族根本不足以撼动陆问,但陆中行有的是耐心。
他愿意用十年,二十年,一点一滴去积攒资源、人脉,完成逆转。
秦春的出现,无疑给了他一丝曙光。
这位纵之才让他看到了叔父陆问的影子。
陆中行意识到这是个豪赌的机会。
然而,秦春这一手赌石,着实让陆中行大跌眼镜。
俗话,赌品即人品。
赌场上众生百态浮躁、稳重、算计、愚蠢显怒无疑。
在陆中行看来。
秦春挑选了这块石头,百分百不可能赢。
要么人品有问题,私底下收了杨家的黑钱。
不过,这绝不可能。
这位楚州之王,绝不是钱能杨家能买通的。
那么就只能是秦春太浮夸,喜欢标新立异出风头。
哎!
堂堂少年王!
终归还是太年轻了啊。
陆中行默默叹息了一声,看向了春:
“陈先生,杨老已经开出鳞王绿,你确定还要开?”
“当然!”秦春笑容温和。
“呵,真不知道你是自信,还是装傻!”
“也罢,既然你这么喜欢丢脸,那我就成全你。”
“陆老板,开吧。”
杨杰对他这种临渊自若的自信极为恼火,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被羞辱的感觉。
立即有助理把石头搬上了切割机。
“慢着,我要抽丝切!”秦春冷不丁提醒了一句。
“抽丝切?”
“就这?”
“杨老的帝王绿都是中间一刀,就你这破石头,耍人玩呢?”
专工不满的反驳道。
“无他,里边的翡翠切坏了,别是切一角,哪怕是掉一丝丝玉粉,你也赔不起。”
秦春嘴角一扬,傲然笑道。
“呵,什么石头我没见过,能比帝王绿还稀罕?”
“陆总,我怀疑这子纯心来砸场子的。”
专工看向了陆中校
“抽丝切,很费功夫,希望如你所愿。”
“依他。”
陆中行双目精芒一闪,抬手道。
众人见春淡若春风,像是有几分把握,不由得一个个瞪直了眼。
尤其是郭芷若,更是呼吸都屏住了。
这可是决定郭家命阅一刻啊。
滋滋!
切割机齿轮飞旋,石头粉末飞扬。
抽丝切,顾名思义就是磨石头。
一般只有确定是名贵的冰种,怕有损玉质,才会进行这种繁复的操作。
对专工的技巧是一种考验。
每次切刀只能按照几毫米的厚度打磨,一点点的切磨原石外皮,直到完整现出里边的翡翠。
一厘米、三厘米、五厘米。
原本有高压锅大的石头,渐渐削成了篮球大。
然而,依旧是布满裂缝痕迹的石头。
甚至一丝翡翠的痕迹都没看到。
“呵呵,就算是十万块里最垃圾的石头,切了这么厚也该见绿了。”
“可不是,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垃圾的石头。”
“就这水准还抽丝切,回家抱娃娃去吧。”
有沉不住气的人,开始各种冷笑了。
“叔爷,这子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
“你看啊,这石头现在还没现绿。”
“再切下去,估计只有苹果大了,就算他开出最好的帝王绿,也不配给叔爷提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