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厨房的汤好了,你跟我过去端一下。”
刘秀芳底下点零一言未发的赵金贵,当先往里边走去。
赵金贵别看脾气爆,对老妻向来是百依百顺,当即起身跟了进去。
一进厨房,刘秀芳关好门,低声不悦道:
“我你咋回事,平日三丫头不在,你心念念的,一能往她屋头过几趟。”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你收收那倔驴气性吧。”
赵金贵板着脸哼道:
“我这不没骂她,酒也喝了,还要老子敲锣打鼓去巴她的脸子啊!”
刘秀芳白了他一眼,语气柔和些:
“就是敲锣打鼓又咋地,她不是你的种啊。”
“我问你,刚刚为啥不拦着文松?”
“万一山参是假的,三丫头脸往哪搁,这闺女还要不要了?”
“你咋就知道是假的,人家山里还不兴有真货了?”赵金贵反驳道。
“嘿,你个没脑壳子的。”
“你忘了,前几年你给我治病,买一株六十年份的老山参花了三万多呢。”
“百年份的,三叔收了一辈子山货,也没见过几根。”
“春一拎两兜子,你能信啊。”
“人家孩子初来乍到就是想讨个彩,场面话,文松不懂事,咱能较这个真吗?”
“现在好了,还招来了那碎嘴子老头。”
“那年美芝被杨伟拐走,他可没少嚼舌头。”
“今儿要再来一出,咱三丫头还咋下台,哪来的脸子在家里待下去?”
刘秀芳越越气,照着赵金贵就是一通掐。
“秦春没慌,你慌啥?”
“皇上不急太监急的!”
赵金贵懒的跟她扯淡。
“人孩子那是嘴上,心里盼着咱去打圆场呢。”
“你别越老越稀里糊涂,有点眼力架!”
“赶紧想想,咋圆过去。”
刘秀芳催促道。
赵金贵见老伴火急巴吵的,板着的脸绷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有脸笑,快想法子啊。”刘秀芳打了他一下。
“我刚刚观察秦春很久了。”
“这子两眼清正有神,年纪是零,但气场却稳稳当当,不像是耍滑头的人。”
赵金贵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他这一生从草根到富豪,百样人生,阅人无数,自认眼光还是不错的。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
“我就一句话,甭管山货是真是假,你得好好人话,想法把闺女和春留在楚州。”
刘秀芳盯着他,板正吩咐道。
“晓得了,碎碎叨叨的真烦!”赵金贵不爽的摆了摆手。
着,脸一拉又板上了,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假模假样的。”
“心里兴彩的淌蜜,非装着架着,累不累啊。”
刘秀芳端着汤,在他身后笑了起来。
赵金贵一听,脸拉的更长了。
“听美芝带新姑爷上门了?”
刚回到客厅,留着几缕山羊胡须,带着老花镜的三叔公,精神矍铄的走了进来。
“哟,这伙儿可以啊,比当年姓杨的子还俊!”
老头看了春一眼,漏勺嘴一咧,没遮拦的咋呼道。
赵家人好不尴尬。
赵金贵的扑克脸当场就黑了。
美芝俏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尬的只差用脚趾头抠出三室一厅了。
臭老头,还是这么毒舌,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臭了无所谓。
就怕春老听到前夫的名字,心里膈应不痛快。
“三叔公,这是赵家三姑爷秦春!”
“跟杨伟一个村的,那个村的人都是脸白,嘴甜,上门绝不走空,很有特色的。”
“好记、好认!”
赵文松嘿嘿一笑,骂人不带脏字的介绍道。
“文松,你不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菜快凉了,赶紧开饭吧。”
刘秀芳狠狠瞪了二儿子一眼,赶紧招呼道。
“呵呵,吃饭倒不急。”
“听新姑爷从山里带了不少老参,想过来掌掌眼。”
三叔公抚须笑道。
“叔公瞧,十几根呢。”
“全都是百年份,你老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吧,可得掌仔细了。”
赵文松拎起兜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这参成色不错。”
“孩子们的一片心意,年份就无所谓了,不劳费心,吃饭吧。”
赵金贵在婆娘狠掐之下,板着脸开口道。
他是一家之主,向来有威严。
三叔公嘴再贱,也不好开腔找茬,只能看向赵文松。
“爸,你这话就没意思了。”
“百年人参和灵芝,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人家春和三妹一番心意,就这么被你三言两语打发了,也太寒人家的心了。”
“大哥大嫂,你们是吧?”
赵文松眼珠子一转,把老头子将的下不来台了。
“咳咳!”
赵青柏与李玉萍同时别过头,只当耳聋了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