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
曹安平四下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趁着夜色跳上了一艘乌篷船。
“曹会计,你可算来了,我这火锅汤底都快熬干了。”
一旁张罗的潘秀芬媚笑着打了声招呼。
“快坐,07年飞,我姐特意从城里托人带来犒劳老弟的。”
“昨晚上五爷和华哥的金兰宴很成功,七家店爆满,上万饶席子,那叫一个热闹,两位大龙头都极为满意。”
“曹会计,徐总了你是大功臣,这她亲自封的!”
蔡大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心照不宣的拍在了桌上。
曹安平一摸少两万以上,也不装了直接塞进了裤兜:“告诉徐总,鱼的事尽管包在我身上。”
“嘿嘿,那我就代我姐多谢了。”
“老弟,你这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蔡大强察言观色,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甭提了,秦春今去了老太太家,还留在那吃了顿中饭,陈曼亲自作陪,老太太连珍藏的米酒都拿了出来。”
“你我来清水村做牛做马两三年了,陈老太横竖没给过我好脸,别在她家吃饭,连茶水都没请我喝过一口。”
“老蔡,这姓秦的癞皮狗咋就这么大能耐呢?”
曹安平一脸苦涩、郁闷的闷了口酒。
“老弟,这秦春嘛,我比你了解的稍微多点。”
“这人确实是条癞皮狗,嘴巴会来事,那田会计就是在阎金宝眼皮子底下被他睢走的。”
“河村那就甭提了,但凡数得出号的美女,他都沾了一个遍。”
“那俏寡妇现在还赖在卫生所,臭不要脸的给他做呢。”
蔡大强砸吧着嘴,举了举杯一脸羡慕的道。
曹安平狠狠一口闷了干净,蹙眉不爽道:“他这么多女人,咋还不收心,又打上了陈支的主意。”
“嗨,这男人一旦花上瘾了,那还不是越多越好。”
“老弟,你要对陈支有信心嘛,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秦春如今又跟清水村是竞争关系,他睢不走的。”
蔡大强给他满上,悄悄向潘秀芬使了个眼神。
潘秀芬连忙给曹安平夹肉,俏声附和道:
“是啊,我看秦春很一般嘛,一脸土气哪有曹会计你好看。”
“再了,桃花淀人谁不晓得他是个怂包光口白,光五爷一个名头就吓他个半死。”
“陈支那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能瞧得上这种蹩脚货么?”
这两人一唱一和,曹安平几杯酒下肚心情好多了。
“老弟,你们村的鱼不会出问题吧?”酒过三巡,蔡大强不动声色的问道。
“啥意思?”曹安平没听明白。
“秦春会赶鱼,我亲眼见的,现在这子老在你们村窜悠,我和徐总心里不踏实。”
“明儿就是第三,店里还等着上鱼好续约呢。”
蔡大强一本正经的道。
曹安民一听,摆了摆手,不屑的大笑了起来:“嗨,都是些把戏,他就算会赶鱼,那可是五爷和华哥的宴会,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再了,我们村今下午又上了三千斤,一点没带见少的。”
“秦春真要是个爷们,早就下手了,还用得着让你们白发这两的横财?”
潘秀芬大觉有理的附和道:“就是,那秦春有个屁本事,大强,你也是想多了。”
“照我看,还是咱曹会计靠谱呢。”
“来,来,兄弟,喝酒。”蔡大强心里释然了不少,忙举杯道。
“哎,老蔡,你我是不是流年不利,忙活了两年,昨晚差点就和陈曼成了,眼下又杀出个秦春。”
“老蔡,有啥法子能除掉这子?”
曹安民有了几分醉意,话也大胆了起来。
“除掉秦春?”
“还是算了吧,响水村老董头一口胡子被他薅了精光,谁打的过他?”
“你要五爷、华哥这种大人物,人家也不屑出手跟一个土包子计较啊。”
蔡大强琢磨了一闸,还真给难住了。
他倒也认识些道上的狠人,问题秦春太能打了,一般人也不好使啊。
当然,主要还是没闹到那一步,只要清水村能上鱼,秦春就没啥威胁了。
蔡大强是生意人,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难道这世上就没人能治他吗?”曹安平痛苦的抓了抓头发。
“老弟,你跟秦春打照面也才两,不至于这么深仇大恨吧。”
都是精明人,蔡大强才不应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呢。
“甭,真不完全是陈曼的关系。”
“不知道为啥,我看到这子就像是有八辈子仇一样,怎么都觉着扎眼的慌。”
“可能是生不对付吧,不搞定他,老子待在清水村浑身不舒坦。”
曹安平着,两条胳膊一耸一晃的,就好像浑身爬了层蚂蚁痒的难受。
“嗨,这还不简单吗?”
“他能打,你们村不也有能打的。”
“陈望龙不是跟你关系好吗,你去唆几句,让他跟秦春干一架,把那货干废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