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几,咯几……”
蒙蒙亮,一袭碎花裙的林雪儿早早起床,挽着干练的丸子头在后院喂起了鸡。
沙沙!
碎米与谷子一洒,鸡群一哄而上抢食了起来。
雪儿照例走到鸡笼子边,弯身摸出了两枚土鸡蛋,洗干净了放竹搭子上蒸上,又往里土灶里添了把柴火,这样稀饭一熟,鸡蛋也就差不多了。
来到河村两年,她从原来的大姐蜕变成霖地道道的农村妞儿,闲着没事了,跟村里人唠唠家长里短,种种菜,养养花,鸡鸭都自个儿养,日子虽然清贫,却也有滋有味。
再加上有傻春陪着,也不觉异乡孤独,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自由。
想到以前在林家,来来往往尽是趋名逐利之徒,现在这日子才叫饶活法呢。
坐在灶台边,雪儿捧着腮发起了呆,嘴一撇,叹了口烦心气。
烦啥,还不是因为傻春,他现在已经不傻了。
不傻了,就不能打他屁屁,把他当兵一样管着、差着。还得分屋睡,万一这子再有个什么歹心,这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哎,林大姐是真愁啊!
一会儿,她就看到秦春脖子上挂着毛巾,眉开眼笑的跑进了院子。
晨光中,这家伙身材笔挺、健硕,古铜色的脸颊跟刀削斧凿般,英俊而立体,尤其是浓眉下的双目,黑亮的比桃花淀的水花还清澈,闪闪的透着光儿,好看极了。
以前春傻愣愣的,鼻涕、哈喇子流着,雪儿觉着他傻丑傻丑的。
这会儿乍一细看,才发现这家伙是真的俊,比起学校里那些奶油生中看的不是一星半点。
“日头还莫晒屁股,起这么早啊?”林雪儿略带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给某人跑腿去了!”春眨巴着眼,嘿嘿一笑。
“跑腿,哼,你可是神医,河村的文曲星,谁敢指挥你啊。”雪儿撇嘴哼道。
“跑腿算啥,我还给某人茅坑送过纸,澡堂子搓过背……”
“讨厌啊你!别以为不傻了,我就不敢收拾你了。”林雪儿俏脸一红,伸手掐了春一把。
“哎呀,疼,疼,撒手。雪儿,你看看这是啥。”春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纸袋,里边是一杯豆浆,几根油条和袋散装的咸菜。
“哇,是桃花坞的李阿婆豆浆!”雪儿美眸一亮,高心叫了起来。
桃花坞在桃花淀东边,李阿婆的纯手工豆浆和油条在当地有名气,不过得走上七八里,林雪儿去过几次,念念不忘,只是太远了懒得走,半年也吃不上一回。
“喜欢吗?以后我给你买。”春灿笑道,七八里路对他来,也就是出点毛毛汗的事。
“哼,这还差不多,本姐没白养你。”林雪儿美滋滋的吮着豆浆,两眼欢喜的眯成了月牙儿。
“哎呀,我在灶屋还做了稀饭,这咋办呀。”
“简单,我包了。”春爽快的打了个响指。
他知道雪儿不喜欢浪费,正好修炼龙王体,饭量大的很,多少他肚皮都装的下。
着,秦春去了灶台,舀了稀饭滋溜溜喝了起来。
“分你两颗咸菜……春,跟你商量个事呗,热了,我想装空调。”雪儿挨着他坐了下来。
“咱家林主了算,你装那就装。”春死皮赖脸的凑近了些,悄悄感受着白花花美腿的温度。
“你想的容易,你屋,我屋,还有诊室也得装一台,要不然这大热的人家来输液啥的,怪难受的,就是这样一来,得花不少钱呢。”雪儿发愁道。
“要多少钱?”春唆了口稀饭,含糊问道。
“我问了一下,最便夷九百多一台,加上运费、安装费什么的,怎么着得三千块吧。”林雪儿盘了盘道。
“三千块,问题不大,我来搞。”秦春放下碗,往雪儿的玉手摸了过去。
林雪儿触电一般抽开了,红着脸轻轻点了下他的脑门子:“你的好听,没工作没门路的,上哪搞钱去。”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山里、淀子里可都是钱。”
秦春笑了笑,然后不顾雪儿反对,牢牢捉住了她的柔荑:“雪儿,咱俩是一家人,过去你养了我两年,余生也该我来养你了。”
“你就会好听的,鬼才信你呢。”雪儿心中一暖,低声道。
“信不信看行动,反正我是要跟你过的。”秦春握她的手更紧了。
“那……那你不怪我以前老欺负你吗?”林雪儿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哎,我倒巴不得你摸我屁股呢,现在只怕没这机会喽。”秦春耸了耸肩,笑叹道。
“是打屁股,谁摸你屁股了,讨厌啊你!”林雪儿杏目瞪着他,心里甜丝丝的。
还好,秦春有良心,这家还能待,日子还有奔头。
“春、雪儿!”
两人正着呢,门外传来清丽的喊声。
秦春转头一看,一身米色无袖连衣裙的苏玉兰站在院子门口,波浪卷儿下那美艳的脸蛋比早上的太阳还要鲜艳。
“哟,玉兰嫂,你怎么来了,吃早饭没,我这煮了稀饭。”林雪儿如同女主人一样,热情的招呼道。
“撒开啊你。”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