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楼出来,陈家姐妹两个没有了逛街的心思。
“大姐,依我看,王世子那位表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我们不如回家禀报了父母,把这桩婚事推了算了。秦定侯府上有一个后来居上的婆母,下有人家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妹,嫁过去就是有苦说不出。”
陈燕心不希望自己的姐姐被为难。
秦诗琼也赞成。
“对呀,我也这么觉得,岁岁表姐觉得呢?”
“这个难题难就难在对付婆母的时候,王世子跟自己的妻子是在一条战线上,但是对付表妹的时候夫妻两个不在一个频道,可婆母跟表妹是一伙的,两个人合伙对付你,我觉得秦定侯府就是一个坑,不能嫁!”
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连晓小身上,连晓小狠狠的点头。
看来大家的意见很统一。
陈婉丽也拿定了主意。
“那就……不嫁了吧。”
没有外人的时候,她跟王世子相处的也很愉快,可是牵扯到对方家里的人,她便开始打退堂鼓。
“不嫁了!”
哪怕是再耽误一年呢,也不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母亲那边好说,怕父亲那边不同意。”
宋氏疼爱孩子,不会强迫她们嫁人,但父亲那边不一定会同意。
“表姐回去先跟姨母说,姨夫那边自有姨母出面搞定。”
她们年纪小阅历浅,遇事很难考虑全面,总觉得事情很大,忧愁这个那个,但其实不如实话告诉长辈,长辈们吃过的盐多,说不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就算道理真的讲不通,夫妻两个晚上吹吹枕边风,事情就解决了。
姐妹几人只在外面吃了茶,随便逛了几个店铺就散了。
连穗岁想带连晓小出来透气,跟她们分开之后,带着连晓小去茶楼听说书解闷儿,哪料到京城这么大,走到哪里都会碰见仇家。
她们要上二楼,恰巧,成王从楼上下来,正走到楼梯口。
淦!
连穗岁当机立断收回了跨进茶楼的那只脚,拉着连晓小转头往外走。
成王那狗男人目光已经看过来了。
连穗岁做好了被他叫住的准备,但直到她们两个钻进隔壁的绸缎庄里,那人也没喊她。
呼……
好险!
成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认出她来,直到她走过去很久,才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再一回想,那人不就是连穗岁吗!
他追出茶楼,连府的马车还在茶楼门口停着,但是人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连穗岁,算你走运!别落在本王手里!”
他因为连穗岁在宫宴上闹着退婚,被人嘲笑到现在,身上的差事也被昀王抢走了……
如果不是连穗岁,他至于像今天这么被动吗?被昀王牵着鼻子走!
“王爷?”
带着斗笠的女子掀开面纱,露出夏婧儿那张艳丽的脸颊。
“王爷在看什么呢?”
成王压制着怒火。
“没什么,本王还有事情,你自己回府。”
夏婧儿功夫了得,趁着翁灵儿失宠的这段时间,把成王哄的高兴,外出办事都会带着她伺候。
今天本来说好了带她去绸缎庄挑选布料做新衣呢。
“王爷,那您答应妾,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夏婧儿半是撒娇半是邀宠,成王最近被朝堂的事情烦的整日没有好脸,好不容易被她劝着出来走走,她知道他今日没有别的安排。
想到连穗岁,成王就觉得心口堵得慌,既然马车在这里停着,人肯定没有走远,他下意识的想在这里等着。
“算了,按照原计划,去给你挑几件新料子,马上就过年了,穿的喜庆一点,本王看着也舒心。”
夏婧儿甜甜一笑。
“多谢王爷!”
世界很小,连穗岁看着进门的两人,心道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早知道这么倒霉,她就不出门闲逛了。
“岁岁表姐?”
夏婧儿差点没认出来连穗岁,眸中嫉妒之色快速闪过。
抬头看成王的表情。
“真巧,冤家路窄,连三小姐终于敢出门了?”
连穗岁嘿笑一声。
“我有什么不敢出门的?之前几个月是在家里养伤,如今伤势大好了,自然要带家中姊妹出门透透气了。”
连穗岁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心虚。
“我倒是听说,有人在京城中故意散播谣言辱我名声,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这回事?”
她现在怀疑那些谣言都是成王这狗男人为了报复她故意散播出去的!
成王没有否认,冷哼一声。
“连三小姐还有名声这种东西?虱子多了不怕痒,更何况三小姐本就行为放浪,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上来……”
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不错。
连穗岁不想跟狗说话,拉着连晓小就要出门。
成王猛地挡在她前面,连穗岁绕路,他再挡,如此两三趟,连穗岁终于抬头质问道:“王爷想怎么样?王爷不是说我是狗皮膏药吗,现在狗皮膏药想离王爷远一点,王爷干嘛挡住我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