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告退。”
秦氏挥退丫鬟,叮嘱方嬷嬷:“先去给四小姐验验伤。”
连晓小抖得更厉害了,扑通一声跪下。
“母亲,求母亲给女儿做主!”
连晓小竹筒倒豆子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前段日子,女儿在花园里散布,遇见大哥,大哥便说要带我出去玩,给我买首饰。我没答应,后来大哥每次出门都会给我带小玩意儿,直到那一天,大哥说要带我去茶楼……”
“母亲知道,我很少出门的,大哥说临近过年,外面如何热闹,女儿心生向往,便跟大哥去了,就是在那里偶遇了祁公子。”
连晓小脸颊晕红,转而就变成愤怒。
“祁公子一开始对我示好,我都拒绝了,后来大哥就想办法给我们创造机会见面,茶楼里,街上,寺庙里,不管女儿去哪儿都能偶遇祁公子。后来祁公子说要娶女儿……”
“女儿不敢做主,便让他上门提亲,母亲如果同意,女儿也没有意见。”
“谁知道对方想先生米煮成熟饭,女儿不同意!昨天晚上,大哥他……”
连晓小掩面哭泣,“昨晚大哥将我骗出去,就被……就被那祁公子给……”
“我知道自己错了,本该以死谢罪,但又怕连累父亲母亲,强撑着回来跟母亲解释清楚,免得被那腌臜人家泼脏水!”
“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女儿也没有别的遗憾了,只希望母亲不要怪罪姨娘!”
连晓小郑重地磕了一个头,突然猛地起身撞向柱子。
一直防备着她的连穗岁一把将她拽回来,但她铁了心要寻死,连穗岁差点儿没抓住她,方嬷嬷急忙上前帮忙。
“三姐你放开我,我给连家丢人了,我死了,家里姐妹们还能保住名声,我活着就是家族的耻辱,你让我死了吧!”
连晓小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连穗岁在她脸上扇了两个巴掌。
“清醒点儿了吗?”
连晓小咬着嘴唇,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来。
“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真嫁给那种人给家族蒙羞啊!”
这件事情怎么听怎么蹊跷,连穗岁想起了之前连嘉良给她推销同窗的事情,该不会也是这位祁公子吧?
那位祁公子什么来头?敢强侍郎府的千金?
连家在京城排不上号,但也不是越山书院一个学生敢欺负的!
她抬头去看秦氏,秦氏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连晓小,吩咐道:“方嬷嬷,你先代四小姐下去休息,照顾好四小姐。”
听她娘的语气,知道这件事情?
在人前连穗岁忍住没问,等方嬷嬷带着连晓小下去之后,她开口问道:“娘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如果她娘明知道连嘉良的行为却不制止,那她娘也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情是我没做好。”秦氏大方承认道,“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能把小小养到这么大,自然不会去害她,我还不屑于去对付一个小姑娘。”
秦氏觉得受伤,心口堵得慌。
“你大哥在书院染上了赌博,把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全输了还不算,身上至少背了几万两银子的赌债。”
“他不敢让家里知道,便算计了他的同窗祈文林,让祈文林偷了家里的祭田田契抵押给赌坊。”
有这种事情?
连穗岁惊讶了。
“我只让人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祈家有一定的家底,祈家族人先凑钱把田契赎了回来,又把祈文林逐出家门。我不知道祈文林竟然跟着你大哥来了京城,更不知道他算计小小,若我早知道,定然把你大哥捉了交给你爹处置!”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苛待庶子庶女的主母么?”
“娘,我不是怀疑您!”
秦氏面色冷淡,在连方屿面前从不为自己辩解,却不想自己的女儿误会她。
连穗岁上前讨好地扯了扯她的袖子,秦氏面色冷凝。
“既然怀疑我,又何必听我解释,跟你爹告状去!”
原主以前天天去连方屿面前告状,她的心早就被伤透了!
“娘,我当然要去爹爹面前告状了!”连穗岁话音一转,“不过不是告您的状,我去状告连嘉良,看这件事情爹爹打算怎么处理!”
连穗岁满心气愤,如果不是她自己警醒,跳进这个局里的是不是就是她?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坑,连嘉良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为了前程,只怕连自己的老母都能出卖吧!
连方屿今天眼皮一直跳,把过手的公文反复琢磨了几遍,没有纰漏才交上去。
今日雪大,宫里通知明天早上不用上朝,只用按时到衙门里点卯就行。
临近过年,各个衙门里都忙,但好在,大家不是第一次过年,井然有序的完成工作。
散值之后,家里的马车来接连方屿回府。
连方屿跟下属的官员们打了招呼。
“老爷,夫人说让您回府之后先去一趟主院。”
连方屿在衙门里是老好人,见谁都笑呵呵的,他的人缘也最好,笑了一天,脸有点僵,帘子一放下,他面上的笑就收敛了,面无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