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连穗岁以前的行为,如今不过稍微有点不合规矩,应该无伤大雅吧……
“嬷嬷,我在山里捡了一只野鸡,配上前两天捡回来的菌子,让厨房一起炖了吧!”
连穗岁三天两头往山里跑,偶尔捡回来一些蘑菇兔子之类的,大多数时候带回来一筐一筐的药材和野菜,有时候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果子,大山就像一座宝藏,等着人去探索。
丫鬟们也喜欢上了跟着连穗岁进山,偶尔她犯懒不想去的时候,小桃还催促她。
小桃眼睛一亮。
“好!”
野鸡肉柴,但她家小姐喜欢用荤油先把鸡肉炒过之后再上锅炖,再加入水焯过的菌子放在锅上小火慢炖一上午,到中午时一锅香喷喷的鸡汤新鲜出炉,抓一把龙须面加进去,连面条里面都是满满的鲜味儿。
空闲的时候,连穗岁喜欢亲自动手,何况这个季节,坐在火前暖和。
火苗舔着灶膛往外钻,连穗岁伸了个懒腰,把切好的龙须面加进翻滚的鸡汤里。
“出锅!”
她本来不饿,闻鸡汤味儿闻得口水直流,饿得前胸贴后背,盛出来一碗,往里加了一个水煮的荷包蛋。
疏影站在门口咳嗽一声。
“皇叔来啦,刚出锅的鸡汤面,来一碗吗?”
“那多不好意思……”
疏影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下不客气的把她的面端走了。
连穗岁:“……”
又来!
“以后来我这儿蹭饭要给钱!”
她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没加蛋的面端出去,楚知弋一个人霸占了院子里的石桌,满院子丫鬟拘谨地干着自己的活,她端着自己的饭碗坐过去。
“吃完饭按照方子熬出药汤,你先泡个药浴,泡完我给你针灸。”
别院比京城方便,百叶夜昙没找到,连穗岁准备先给他治腿。
楚知弋嗯了一声,见她唇边沾了点儿油光,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手帕。
连穗岁吓了一跳,往后躲开,两只手胡乱一抹,嘿笑道:“不敢劳烦皇叔!”
这般防备她……
楚知弋轻笑一声。
“三小姐多虑了。”
他没再解释,连穗岁三两口吃碗面,叮嘱小桃把碗收了,跑回房间里照镜子。
铜镜里,杏眼桃腮的美人正警惕的看着她,许是心情好,也有可能是她天天往外跑,停滞不动的体重终于又开始往下降,她瘦了很多,下巴都变尖了。
整体看起来仍旧肉肉的,带着一股富态的魅力,看的她自己都有点心动。
难不成九皇叔还真是喜欢她?
连穗岁红了脸。
不行不行,从没经历过恋爱的连穗岁觉得男人做哪些暧昧的动作好可怕。
她会不知所措。
……
汤药煮好,楚知弋脱了衣服进了浴桶,两条胳膊扶着桶沿试图站起来,仔细感受着两条腿从麻木到有点钝疼感的转变,他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快停下!”
连穗岁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大步走过来,“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他太想站起来了,被连穗岁责备湿润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看的连穗岁反思自己刚才态度是不是不够好。
“我以后不会了……”
声音里竟然全是无辜……
连穗岁哑然,挤出了一个笑,扶着他坐下,伸手试了试水温。
“水有点凉了,我去喊疏影。”
连穗岁在门外等着他穿好衣服,吩咐伺候的下人端了火盆进去。
天渐渐变凉,他刚泡了热水澡,别着凉了。
“三小姐,我家主子准备好了。”
连穗岁嗯了一声,进屋把银针摆出来,搬了个凳子坐下,开始帮他针灸。
房间里很热,连穗岁面颊微红,楚知弋的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几缕碎发垂下来,耷拉在她乌黑的眉毛上,她睫毛很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腿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
连穗岁抬眸,欣喜的视线跟他对上。
“疼?”
楚知弋想说不疼,到嘴边忽而改了口。
“疼。”
针扎的疼,比起战场上不长眼的刀剑,可以忽略不计。
连穗岁兴奋道:“知道疼是好事,说明很快就好了。”
明知道她在安慰自己,楚知弋却还是很开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喜悦由内而外从心中涌向全身,暖流经过的地方,是另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不知何时外面的天色变暗,夕阳穿透窗子洒在屋内,连穗岁背着光,身上似被渡上了一层金光,她的脸上铺了一层斜阳,朦胧而神圣。
炭盆里的火光暗淡下去,余热褪去,连穗岁帮他穿上袜子盖上毯子。
“明天上午我再来帮你针灸。”
连穗岁收拾好银针,洗了洗手,装进药箱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今天晚上吃锅子,皇叔要不要一起?”
楚知弋目光落在门外,疏影推着他走出去。
晚间的山风吹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