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人……
秦氏指挥婆子们清场,宋氏身边的嬷嬷把关键证人控制住带过来。
“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氏跟宋氏配合默契,近距离见证了两人恩怨的摊贩老板哭丧着脸。
“夫人,小人摆摊做生意,做的是小本买卖,您们哪一方小人都得罪不起啊!”
眼前的情况确实麻烦,看他们的穿着非富即贵,这位还是王爷。
在大人物眼中,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算得了什么,说不定转身就把他忘了,但是他得罪的那一方可不会忘了他!
秦氏的目光越过成王看向楚知弋。
“九王爷,劳烦您出面做个公证吧,给他一笔钱,买个真相。”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笔钱不白给,回头她肯定加倍送到府上。
只有楚知弋是局外人,与他们都不相熟,哪一边也不会偏帮。
而且,他身份贵重,就算闹到皇上那里,皇上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楚知弋掩唇轻咳两声,吩咐道:“疏影,拿一百两银子来。”
这一百两银子买摊贩老板在径山寺门口的生意,怕别人报复,以后别在径山寺门前摆摊就行了。
“多谢王爷!”
摊贩老板拿了钱,实话实说道:“先前这四位小姐一起来小人的摊贩编手绳,那位小姐突然来找麻烦……”
翁灵儿脸色一白。
“休要胡言,我堂堂阁老府千金,岂会蛮不讲理,你要敢坏我的名声,我定不饶你!”
从几人的对话中,摊贩老板只知道这两位男宾身份贵重,没想到找茬的这位竟然是阁老府千金,吓得不敢吱声了。
乖乖,阁老那得是多大的官儿啊,就算他不来径山寺门前摆摊,人家也能找出他来。
不敢得罪,不敢得罪!
但又不舍得到手的银子。
“小人其实也没听清两位小姐说了什么,那会儿生意忙,隐约注意到两位小姐好像起了争执,然后阁老府的小姐就让下人抓这位胖小姐,胖小姐就躲,把小人的摊子都砸了……”
摊贩老板搓着手,想要点儿补偿,但没瞧见连穗岁有补偿他的意思,尴尬地收回目光,继续往下说。
“小人也没看清怎么回事儿,阁老府小姐的下人就都倒在地上了,然后你们就来了。”
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大概就是翁灵儿跟连穗岁言语上起了冲突,谁对谁错无法判断,全看断案的人相信谁说的话。
“连穗岁,你说了什么刺激到翁小姐了?”
成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翁灵儿柔弱委屈,连穗岁死皮赖脸,只要是正常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他的意思是,就算是翁灵儿先动手,也是连穗岁的错!
“事情没弄清楚,成王殿下就先指责表姐,不太合适吧!”
连穗岁没来得及开口,陈燕心先开口了。
“当时我跟姐姐还有小小妹妹都在场,翁小姐指使下人给表姐掌嘴。翁小姐真威风,还没有嫁进成王府,就先把当家主母的派头摆出来了!”
陈燕心不吃她那一套。
“就算翁小姐嫁进成王府做了当家主母,滥用私刑,难道就是瓮阁老府上的教养吗!”
陈燕心见不得连穗岁那副窝囊样子,都被自己的男人这般污蔑了,还站着不知道反击。成亲之后,还不得任人搓扁揉圆?
看上这样的男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上连穗岁感激的目光,陈燕心烦躁地挪开眼睛。
她多管什么闲事!
连穗岁目光赞赏地看她一眼,这姑娘典型的嘴硬心软,脾气虽然不好,但是优点也不少,尤其是她护短的性子,深得她心。
“我没有……”
翁灵儿眸中含着水雾,“是连穗岁先嘲笑我,骂我以前议过亲,不配做成王妃。”
啥?
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翁灵儿哭得楚楚动人。
“三年前,我祖父看中了三元及第的杜先生,欲把我许配给他,后来出了点意外,这桩亲事便作罢了。”
“这件事情不是秘密,京城很多人都知道。”
“我承认,当年情窦初开时曾对杜先生动过心,但我当时并未与杜先生做违背礼法的事情,如今时过境迁,我与杜先生早就没有交集了,连三小姐为什么还要提杜先生来坏我的名声?”
翁灵儿大声质问。
“难道就因为嫉妒我是成王殿下的正妃,而你是侧妃吗?”
连穗岁:好家伙,被反咬一口的感觉真憋屈啊!
果然,翁灵儿大姐大的位置不是白坐的,有两把刷子!
她们两个起冲突的原因确实是杜先生,准确的说,只是一个不倒翁,翁灵儿多想了,来教训她不成,眼看着要被拆穿,临场反应把自己洗白,这份手段她佩服。
她心悦过杜先生的事情在成王那个大冤种面前过了明路,以后谁再用这个理由攻击他,成王也不会相信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连穗岁也信了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