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啦!”
这边厢,陈阳还欲添油加醋,想着在如何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小小阴上陆坤一把。
可这矮冬瓜模样的天火真君明显是个不好糊弄的,竟突兀开口打断了他口中说辞。
陈阳心头一凛,当即放弃了心中的小九九,只是深施一礼,静等真君安排。
“说说吧,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天火问起此地这场战斗的缘由,陈阳不敢怠慢,赶紧开口讲述起来。
不过通过方才那场小小试探,他已看出天火实乃一心思缜密之人。为使自己的根底
秘密不暴露,免不得得增改一些情节。
“启禀真君,事情是这样的……”
“昨日,外务殿舒浩舒师兄送在下前来此地担任外门墓地墓守一职。我到达墓地后,发现这里无有他人,只有一个名唤孙廷的守墓人。”
“通过与孙廷交谈,我得知此地已有两年多不曾有过墓守,询问孙廷原因,其也是语焉不详说不出个长短。”
“因陈某是散修出身,以往听多、见多了邪修挖掘修士尸身,借以修行尸道的传闻。于是在与孙廷言谈间,便问出了自己的担心。”
“不曾想孙廷竟对我的担忧嗤之以鼻,言说一气宗在此地布有吸纳阴煞和残魂的阵法,宗门墓地内绝无可能出现炼尸事件。”
“可在下却对他那番言辞持怀疑态度。真君,您老人家或许也知晓,散修修行极为不易,不但修仙资源匮乏,还会遭遇种种阴损伎俩的暗算。”
“或许是因这种事情经历得太多了吧,我如今的性子变得颇为敏感,常常不自禁地疑神疑鬼。哪怕知晓进了宗门安全便可无虞,可内心深处却始终难以真正安定。”
说到这里,陈阳的表情已是变得极为黯然神伤,演员的自我修养更是超频运转。
“因为无法完全相信孙廷,我便和他说,要将葬于外门墓地的尸体全部检查一遍,以确定其中确实没有尸变的尸体。”
“那孙廷当时便急眼了。哪怕这片墓地以我这个墓守为尊,他也将我狠狠驳斥了一番,说我这是杞人忧天,无端打扰亡者安眠。”
“只是对于他的反对,我一概充耳不闻,只顾坚持己见!那晚到了最后,孙廷见实在说不动我,也就只好拂袖而去。”
“因为前一日刚来墓地报到,有些身困体乏,所以我当天晚上就睡了一个大觉。”
“当我第二天从床上起来时,已然日上三竿。而那孙廷却是守在我房门外,一见我出来,便笑嘻嘻地迎了过来,说是想请我去吃叫花鹤。”
“以往做散修时,我便知晓凡间有道名菜名叫叫花鸡,此时一听叫花鹤的名头,便以为该是道仙家名肴。恰巧那时也有些饿了,于是便跟着孙廷出了道观。”
“只是,万万没想到啊……”
言说至此,陈阳语气突又变得极为唏嘘,似是在感叹原来一气宗内也没多少好人。
“那孙廷将我引到了这个地方,我正兴致勃勃地寻找仙鹤在何处,不曾想孙廷就对我下了黑手……”
“也幸好,我虽拜入了一气宗,可当散修时的警惕还在!那孙廷虽然出手突然,可修为到底是差我远甚,最后更是被我给反杀!”
“可是我也不曾想到,其在死亡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不但速度大增,杀伐也是变得犀利无比。我使尽浑身解数,最后才终于将其诛杀。”
长长一篇叙述,陈阳避重就轻地滔滔讲完。在这场描述中,他将一些斗法细节故意压缩,例如删去了如何反制孙廷的偷袭,以及那孙廷变成这绿毛怪后,与其斗法的完整过程。
话说这种删改极有必要又很是正常,试想修仙界的修士,谁又不曾有那么一两手秘术?尤其是鉴于陈阳是散修出身,在这方面就更加是小心翼翼了,如此方才符合其多疑敏感的人设。
果然,听完陈阳叙述后,天火真君并未追究他的隐瞒,也未露出多少质疑神色。他将绿毛怪摄于身前仔细察看,而与此同时,远处天边又有数道遁光射来。
相比起天火真君的遁速,那几道遁光无疑就慢了许多。直到约莫半盏茶后,才终于飞抵了陈阳与天火头顶。
遁光落下,从内露出几道人影。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陈阳暗暗感应他们的气息,发现来人竟是一水儿的筑基真人。
在这一帮子真人中间,那名黑须及胸,形貌瘦削的老者不是陆坤又是何人?
似是感应到了陈阳的目光,陆坤在向天火参礼后,眼眸斜瞥看向陈阳,却正迎上陈阳人畜无害的纯净微笑。
陆坤心里没来由的一凛,可尚不待他细想,天火真君的嗓音已在他耳边开始回想。
“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夫坐镇宗门外务殿,自认为兢兢业业,到头来还是被邪修给摸上了门来。”
众真人听得真君话中有愧,虽还不了解其中详情,却不妨碍纷纷开口劝慰。
这个说:“真君坐镇一方劳苦功高,又不是那神识动辄覆盖千里的化神天君,岂能事事料之于先?”
那个说:“外务殿有天火真君镇守实乃宗门之大幸,就算真君偶有疏漏,那错也不在真君,而在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