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 “傅总,已经凉了!”苏宥着急地说。 “没事,”傅临洲又吃了一块,然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帮你解决了。” 苏宥怔然。 傅临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太过自然熟稔,自然到苏宥觉得现实和梦境有一瞬间的交叉。 他脱口而出一句:“傅总,您要订婚了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 气氛陡降,傅临洲脸色沉了沉,似乎对他的越界很不满,“你听谁说的?” 苏宥不敢吭声,傅临洲语气冷冽:“我不喜欢下属很八卦。” 苏宥吓得像鹌鹑一样,傅临洲也不忍心过多指责,只说:“回房间吧。” 他先起身,独自离开了,留苏宥一个人埋着头,几乎落泪。 傅临洲突然变冷的神色戳破了苏宥心里所有的粉红泡泡,那是瞬间消失的温情,瞬间结冰的眸子,还有瞬间隔开的距离。 苏宥感觉自己刚刚咽进去的食物都在翻滚上涌。 他吃得太多了。 太多了,看着傅临洲,他就没了理智,一个劲地往嘴里塞。 最后被反噬,被惩罚。 傅临洲用几句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苏宥,他们的关系只是上司和下属。 苏宥在酒店外的花园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晚风吹在他身上,他感觉不到冷意,只有麻木。 天色暗到最深,点点繁星悬在夜幕,他才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上睡衣。 这次他竟然没多久就睡着了。 梦里傅临洲又出现。 傅临洲穿着那身藏蓝色睡衣走到床边,苏宥立即起身,但没有像平时那样扑进他怀里,只是怔忪地看着他。 “怎么了?”傅临洲问他。 苏宥缓缓垂下头,喃喃道:“傅临洲,我没办法了,我快要分不清了。” “我宁可你不要对我好。” 傅临洲还不如和世界一起对他恶语相向,像谢简初,像技术部的小林,像学生时代的那些同学。 傅临洲无意间的温柔一次次送苏宥上欢愉的顶点,又让他重重摔下,得而复失的痛苦反复折磨着情窦初开的苏宥。 苏宥其实只贪图一点爱。 “傅临洲,我该怎么办?”苏宥落下泪来,再也忍不住,他爬到床边,扑到傅临洲怀里,紧紧抱着傅临洲的脖颈。 傅临洲把他压在床上,一边吻他,一边用宽大手掌揉捏他的后颈,他用指腹按压苏宥耳后的穴位,苏宥激烈的情绪瞬间被安抚,实在太舒服,他连抽泣声小了很多。 傅临洲说:“我爱你。” 苏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傅临洲含住他的唇瓣,轻声说:“我会一直爱你。” 明知是假的,苏宥还是沉溺,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哪个傅临洲了,理智告诉他,应该将现实和梦境分离,可情感做不到,他一再抽离,最后还是跌落,只能把梦境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知过了多久,傅临洲的吻逐渐转移到他的颈侧,再到锁骨。 苏宥有些慌,但傅临洲喊他宝宝,他就缴械投降,全无抵抗之力。 他在无止尽的颠簸中逐渐明晰视线,他看到床头有一个瓷白花瓶,里面插着几株铃兰。 旁边还有两株郁金香。 苏宥忽然眼眶发热,他回头索吻,迫不及待地告诉傅临洲,“那是我送你的,那是我买的。” 傅临洲欺身吻他,回应道:“我知道了,谢谢宝宝。” 苏宥撅着嘴,哭唧唧地翻了个身,要傅临洲面对面抱他。 傅临洲大概在他身上种了情蛊,苏宥只觉这张床外的一切都是虚无的,世界就只剩下他和梦中的傅临洲。 最累的时候,他还不忘嘟囔着:“那是我送你的……” 直到梦里光影减弱,目之所及变成虚幻泡影,一切结束,一切又开始。 醒来后,苏宥红着脸去卫生间洗内裤,刚洗好就接到了傅临洲的电话。 “收拾一下,待会要去拜访一位老师。” 听到傅临洲声音,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内裤,苏宥腿一软,差点摔在床边。 他捂住发烫的脸颊,勉强镇定,牢记着自己助理的身份,不掺杂任何情绪地接收命令,“好的,傅总。” 放下手机之后,苏宥把脸埋在被子里,自言自语道:“苏宥,不能再做这种梦了,太不道德了,他有未婚妻,而且昨晚还批评过你,你要是再做这样的梦,连楼下小猫都保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