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涯看向她,叹道,“殊儿,等不了了,为师当年是一个幸存者,或许也不该存在。虽然当时灵族所遭遇之事,一开始我并不知情。可是等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大错铸成,也挽回不了了。我苟活了一千多年,也够了,早就该赎罪了。”
“只愿今日我等之死,可以消你心头之恨,还望花君主不要再牵连人间。”
司无涯说完,抬手一掌就劈向了天庭,眼中都还带着沉痛。
“师父,不要!”
沈玉殊大喊,她拼命想往前跑,却被这些雷霆,压得寸步难行,她口中吐出了鲜血,眼神悲痛。
“师父!”
易蓉等人也连忙惊骇出声,纷纷冲了上去。
“宗主!”
那门中弟子也是齐齐震惊,悲痛大喊,急忙围了过去。
下一刻,陆近安,白战云两人也抬手拍上了天庭,几人同时闭上眼,身上的生机开始迅速溃散,肉身也开始消散。
而那些冲向前的人,连几分衣角都未曾沾上半分。
这时司无涯几人,天庭化出一道微光,肉身也化作萤火般消失,随后径直飞向了那动摇的山脉,也在那一瞬间即将合并的山脉,瞬间停止了挪动。
“啊!师父!”
沈玉殊悲痛大喊,再也没有了以往清冷的模样,她周身气息爆炸,修为一寸寸递进,竟然瞬间逼近渡劫巅峰,只差一步便可渡劫飞升。
这瞬间无数人都震惊了,连花无休也很是诧异。
被透明屏障隔绝的花宴月神色恍惚。
渡劫巅峰…
渡劫巅峰…
这时候的师尊竟然是渡劫巅峰的修为,只差一场天劫便可飞升。
师尊竟然压制了这么多的修为?
为什么?
只是因为等我吗?
她瞬间几个飞跃,扑向了司无涯的那道神魂光影,可是却只能抓住一丝残存的魂魄。
沈玉殊落下泪来,看着手中的这一道残魂,眼中满是悲痛。
她转头看向了花无休,眸光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当初我师父并没有参与此事,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不愿意放过他!”
花无休只是笑着说,“没参与又如何?该死就是该死,本尊做事,还需要理由吗?”
沈玉殊勾起了唇,眸光轻蔑,“你说当初你的身体被分解四散在各处,那你又可知当初为了瞒过仙门所有人,我师父用了自己的心头血,混合你的鲜血,才炼制了一个仙级傀儡代替你受刑。”
花无休瞳孔为不可见的一缩,冷声反驳,“不可能,当初我明明亲眼所见,后来我神魂就被锁在那灵柩千年,我会不清楚吗!”
沈玉殊看着他,淡淡道,“你不信?你的身体至今还养在我第一宗灵峰,以万年寒冰保你身躯不腐,我师父为了保你那仅存的一息生机,每过百年就会外出寻一朵簇生花,来保你生机不散。”
花无休目光一凝,“不可能!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说!”
沈玉殊清冷的眸光透着悲凉,“说?说了你会信吗?你满心仇恨,又被封印千年,你只会以为我们别有用心,弄虚作假,哄骗于你。”
花无休沉默,心里很清楚,若是真的说了,他确实会这么想。
沈玉殊淡淡道,话里带着嘲弄,“你看…你也这么认为不是吗?”
“或许你现在也是这么想,觉得是我在骗你,既然你不信,那我就让人亲口告诉你,究竟是不是我在哄骗,欺瞒你。”
花无休看向她,目光一片冷然,手却缓缓握紧,他现在突然开始期待,期待真相,并不是她口中所说。
沈玉殊握着剑,在手心狠狠一划,鲜血瞬间流出,她以血快速绘制了一个法阵,她身上还扛受着天雷,脸色也更加惨白。
花宴月在那边瞧着,泪水一直停不下来,他心疼地看着师尊,哭得满眼通红。
师尊…
师尊…
疼不疼…
疼不疼…
月儿好疼…
月儿好心疼…
可花宴月没有办法,他被摒弃在外,连前进一步都困难。
他眼中闪着狠意,手一伸一把剑就出现在手中,他握着剑,一下下狠狠劈在这透明的屏障上。
可每劈一下,他就吐出一口鲜血。
北绽惊道,“你疯了!你这样会被反噬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进去,我要去找师尊,师尊受着雷劫还用血来绘制灵阵,师尊肯定很痛,我也好痛…”
心好痛…
花宴月哭着说,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手下不停,一下下地劈砍着结界,随后一股大力袭来,将他击飞了出去。
花宴月趴在地上,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哭红着眼睛看着师尊。
这一刻,内心的恨意达到了巅峰。
为什么…
为什么让他来到这里,却把他屏除在外。
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师尊受伤,他却无能为力。
花宴月…
你真是个废物…
没用到了极点…
连师尊都护不住…
他踉跄着爬了起来,又趴在屏障上看着这一切。
这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