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心里咯噔一跳,眼神躲闪,“是...是魔王啊,你不是知道吗?”
“哦?”沈玉殊语声一挑,向着他走近,“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不是呢?”
“那不然还能是谁?除了魔王还有谁能号令魔族?”梦魇大声回道。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
沈玉殊话说到一半,眼中白光一现,诸神身上就飞出一个透明的剑身,然后对着梦魇的脚就砍了过去。
“喂喂喂~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啊!”
梦魇惊恐地看着对着自己脚边,不停来回比划的剑影,大声叫唤。
沈玉殊淡淡道,“再问一遍,你说不说?”
梦魇神情扭曲,不敢接话。
“诸神,削他。”
沈玉殊一声令下,诸神剑影就对着梦魇的脚,来回一点点地磨,慢刀子削魔气。
“嗷~别啊,别啊,痛死了。”
梦魇大声尖叫,欲哭无泪。
“你不说,我就从你的脚,开始一点点地削,削到你说为止。”
沈玉殊说完,一挥手,地上就出现两把座椅和一个玉石雕刻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套青瓷的茶具,简单又华丽,她拉着花宴月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梦魔凄惨大叫的模样。
花宴月轻轻一笑,只觉得这样吓唬人,不,吓唬魔的师尊,也格外可爱。
他抬手为师尊斟了一杯茶,递到师尊跟前,沈玉殊抬手接过,端起来喝了一口。
黄昏看着梦魇那凄惨的模样,心里害怕的同时,又忍不住升起一丝同情,他趁着沈玉殊没注意到自己,化成了一道光,飞进了花宴月的眉心。
“别削了,别削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梦魇嗷嗷叫。
太疼了,诸神可是上古神剑,而且乃是吸收世间至纯之气所诞生,是天下妖魔的克星。
一剑杀了他还好,至少就疼一下,一点点地削就过分了。
果然慢刀子割肉,太疼了。
这个青莲,真不是个好东西。
“早说不就好了吗?非得受些苦。”藏在花宴月识海的黄昏,忍不住叹息道,随后又小声嘀咕,“要是我肯定立马就说了,至少不用受罪…”
这话说的,完全没有作为上古神剑的尊严。
怂的要死。
“说。”
沈玉殊放下茶盏,抬头看向他,诸神剑影这时停下,立在梦魇身边,剑意磨刀霍霍向梦魇。
梦魇暗里气得磨牙,又无可奈何,只能开口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十六年前,有一天魔王突然传我过去,下了攻打人界的命令,但是那天的魔王却是有些异常...”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玉殊打断。
“还不肯说实话吗?”
沈玉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站定。
“我..我这不是在说吗?你打断我,让我咋说。”梦魇梗着脖子回道。
“好,那如此,我就换个方式问。”沈玉殊开口,红唇微抿,话语轻慢,“十六年前,当初那夺走我化神雷劫的,究竟是刚出生的小魔君,还是那不知名的谁呢?”
“亦或者…是魔。”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话音一落,梦魇瞳孔瞬间紧缩。
“怎么?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亦或是不敢说?”沈玉殊说道,眼神渐深。
梦魇张了张嘴,下一瞬间,他的这个分身瞬间炸裂,只来得及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果然吗?让我猜对了。”沈玉殊垂眸低喃。
看来当初的魔王花九离,并不是罪魁祸首,而是另有其人。
那么...
到底是谁呢?
“师尊,师尊,师尊...”
花宴月站在她身边,连着唤了沈玉殊好多声,也没听见回应,心中突然觉得焦躁,不安。
师尊在想什么?
为什么叫了许多声,都不应我?
突然说起十六年前。
是在想苍冥,还是那个四逍?
真想把他们都杀了,这样就没人和我抢师尊了。
他的眸中,突然泛起淡淡的红光,眉心的魔王印记若隐若现。
“嗯。”
沈玉殊在这时候,应了他一声。
花宴月眉心那刚浮现的魔王印记,才慢慢隐匿了下去。
“师尊,月儿唤了你好多声,你怎么不理我。”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一脸委屈地说道。
“抱歉月儿,刚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沈玉殊淡笑,她看向他,清冷的眸光柔和了几分。
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花宴月的眉心,那还没完全隐匿的魔王印记落在她的眼中。
这是...
她心里一沉,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月儿,想报仇吗?”她说。
“报仇?”花宴月有些疑惑。
“当初害死你娘亲,也是害你幼时遭遇不幸的罪魁祸首。你不想报仇吗?”她问。
花宴月听到这话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以前想过,后来遇到师尊就不想了。”
反而应该感谢她,若不是因为她,我也遇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