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她喂了药,又沾了冷水的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被抓住了手。
睡梦中还在叫着自己,林予看着烧迷糊的谢庭宣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人对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看着谢庭宣熟睡中的面庞,林予竟生出想亲一亲她的念头,挨近的时候幡然醒悟,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藏好自己的情绪,不然她就只能选择离开了,她不能害了谢庭宣。
确定谢庭宣没事才放下心来,林予一晚上没睡,有自责,也有哀愁。
睡梦中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她落水的事情被人以讹传讹,已经传出好几个版本了。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有太阳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这不是谢庭月的房间,这是她自己的房间,不对,现在这是林予的房间。
一身清爽?谁高烧一晚上醒来不是汗唧唧的?
林予帮自己擦了身子?
谢庭宣内心土拨鼠尖叫:“啊啊啊,被林予看光了!”
挣扎着起身,感觉也还行,没有太无力,就是还有点虚弱,别的也没什么不适。
没有不适就是最大的不适。
她的那点小心思,林予不可能发现。
这个时代可不允许同性结婚,谢庭宣俨然忘记了自己其实对外是个男人的身份。
林予知道她是女孩子,所以对她不设防,她不能害了林予。
似乎是下定某种决心的两个人,再见面都刻意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
如果谢庭宣没有听到别人在背后说林予,她想,她应该不会那么快露出马脚。
事情的起因就是谢庭宣在去查看房屋建造进度,顺便给吴大叔送银子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林予克夫,克死了冯家的,现在又差点克死了谢庭宣。
当时林予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她假装不在意,假装听不到。
谢庭宣跟那些人吵了起来:“你们吃饱了闲的没事干就去村口啃树皮,如果还最贱,实在不行把嘴在墙上蹭蹭。”
“她就是克夫还不让人说?克死了冯家的昨天又克你,她就是个灾星,自己差点死了还帮她说话,狐狸精!”
“我呸!你个最贱的你胡说什么,明明是林娘子救了我,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在这诋毁她,什么灾星,她是我的福星!”
“那就是被她的外貌迷惑了,她会克死你的!”
“我就是死在她身上也不关你的事情,管好你自己的嘴,小心你自己先死了!”
谢庭宣气冲冲的拉着林予就往新宅子走去。
这是谢庭宣第一次牵林予的手,之前不得不牵的时候,牵的也是手腕。
“真是气死我了,一群无知的长舌妇,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灾星一说。真是越想越生气,你明明那么好,他们才是贱人,气死我了!”
谢庭宣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得亏附近没人看到,不然她脸还要不要。
林予给她擦擦脸,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在哭就变成小花猫了。”
“他们说你你都不生气吗?”
叹了口气“生气有什么用呢,也不能改变什么,该饿肚子还是饿肚子。”
“你看你看,他们那么说你你都不跟她们计较,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他们是真的很过分嗳!”
谢庭宣扑在林予怀里,闷闷的说:“真不想理他们,都是一群坏人。”
林予轻轻的拍着谢庭宣的背:“好,不理,你别再哭了,等会儿眼睛肿了怎么办?”
“嗯。”
缓解了一下情绪,谢庭宣不好意思起来。
她怎么就被气哭了呢!真丢人!这让她怎么好意思见林予!
林予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哭了,但是她也不起身,怕是现在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了。
“再不撒开就来人了。”
“来人就来人,反正在他们眼里,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在他们眼里是,那你的眼里我是什么?
这话林予问不出口。
谢庭宣没有等到林予的反应,留给她无限的沉默。
“好了,咱们走吧。”
松开了林予的怀抱,也松开了林予的手。
林予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想,或许她该离开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谢庭宣不必经历这些流言蜚语,也不会被气哭,更不用搬家。
或许真如他们所说,自己真的是个灾星吧。
半夜,确定谢庭宣和谢庭月已经睡着了,林予悄悄起身。
借着月色,她只带走了一把砍柴刀。
她没有钱财,连谢庭宣给她的一两碎银子她也留在了桌子上。
她不知道,就因为她放在桌子上的碎银子,惊醒了谢庭宣。
林予在前面走着,谢庭宣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没有地方去,也没有钱,只能先去山里,运气好她还能碰到谢庭宣教她认的那些草药,还能有野果子充饥。
没有灯光,月色也有些朦胧,林予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人,但是她不敢回头。
老一辈人说,走夜路,哪怕是听到别人叫你,你也不能回头。
她听劝,所以好像听到有人喊她,也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