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的血污已经干涸了,粘在谢庭宣脸上,林予用力也擦不掉,反倒是引来谢庭宣嘶了一口凉气。
林予的衣服也是常年务农穿的粗衣烂衫,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
反倒是袖口,因为干活的时候常常卷起来,可以说是她衣服上挺新的一块地方了。
渐渐放温柔的动作带给谢庭宣一阵痒意,她不敢随便乱动,怕引得林予不快。
两人在林间休息了一会儿,谢庭宣也恢复了些力气。被大虫打伤的地方在胸口,现在她也不好查看,只能等回去再说了。
“林娘子你先回家,不可告诉别人今天遇到的事情。就如往常一样,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林予有些担忧的看着谢庭宣,没有离开。
知道她担心什么,谢庭宣扶着树干起身,表示自己可以行走。
林予又看了看一旁的大虫的尸体:“这个如何处理?”
“我先暂时存放起来,不会让人发现的,放心吧。”
最终林予选择离开,不可能一直待在山上的。
回家之前先去了没人的河边把沾了血的袖子洗干净,不能让人发现。
她回家之后到底还是被冯夏氏劈头盖脸一顿骂,总的来说,就是今天一天都很不顺利。
也不是说怪今天运气不好,昨天明天她还是一样要挨骂,每天都一样,她已经麻木了。
注意着隔壁的动静,直到夜幕降临,夜色变深,林予才听到隔壁传来谢庭宣和谢庭月的对话声。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林予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
这一放下心来,加上最近被冯夏氏催促着砍柴,今天又被大虫这样一吓,半夜便发起烧来。
谢庭宣今天也是又惊又吓,匆忙洗漱之后就直接休息了,晚饭都没有做,只用积分在商城买了几块面包给谢庭月充饥。
对于林予半夜的高烧,谢庭宣是真的不知道。
她早上也没像之前那样醒得早,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
孙大娘自从答应了谢庭宣要帮她把林予从冯家摘出来,就时刻留意冯家的动静。
今天一大早就听说冯家的儿媳病的不轻,她就匆忙赶过来看看。
说是林予不知道怎么回事,夜里就高热不止,人事不省了已经。
孙大娘想,此时不就是最好的出手时机吗?
趁着人多,孙大娘喊了起来:“冯家的,还不给孩子请个郎中看看吗?在烧下去,人怕是要烧没了。”
周围围观的也都随即附和,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冯家的人出来,笑笑,但是就是不去请郎中。
他们村里是没有郎中的,只有镇上才有,而且请了郎中要花银子。
对于林予来说,他们家是不想花一分钱的,更何况,万一林予等不到郎中过来,那请郎中的钱他们也还是要付。
怎么想怎么不划算,就想着等林予自己好或者死。
在他们看来,买林予回来已经花了十两银子,林予这两年也没创造出十两银子的价值,绝对不可能再给她花钱的。
孙大娘看冯家的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会去请郎中了:“冯家的,你要是等着人病死了,还得买棺材,也还是要花钱的。”
冯夏氏脸上过不去:“孙家的你说的轻巧,感情不是从你荷包里扣钱,你说的这样大方。”
孙大娘笑笑:“冯家的,她又不是我家的,我凭什么出钱给她看病?”
旁边人搭腔:“不若孙嫂子将人买了去,我们倒是想看看孙嫂子会不会请郎中给她看病。”
这话一出,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
孙大娘也不恼怒:“我想买,人家还不一定卖嘞,怕是不能让大家伙儿如愿喽。”
那人继续搭腔:“孙嫂子说的哪里话,你只要给得起钱,冯家的还会不愿意卖吗?再怎么说人都不一定能活哩,冯家嫂子也不是个傻的哟。”
旁边人起哄,问冯家人卖不卖,毕竟都烧一晚上了,很可能清醒过来也是个傻的。
冯夏氏看了一眼冯老九,冯老九点点头,转身回屋了。
冯夏氏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其实是因为冯老九点了头。
“既然孙嫂子诚心买,都是邻里邻居的,我也不多要,你出二十两银子,人你现在就可以带走。”
“冯家的,你买让人回来的时候可是人尽皆知,你花了十两银子,怎么?两年时间价格还贵了一番呢?”
“她在我家吃穿用度不用给钱吗?二十两还是要少的嘞。”
“她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也真是敢要价,这个价格我可买不起哟~大家伙说是不是?”孙大娘说完作势要走。
冯家的有些急,她也是怕林予死在她家,那样的话,没有银子不说,还要倒贴丧葬费用。
“孙嫂子,有话好好说,着急走干嘛?买卖嘛,我出价你也可以还价嘛?”
孙大娘见鱼儿上钩,朝之前帮腔搭话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顿时明白,随即开口“冯家嫂子莫要开玩笑,你家媳妇现在生死不知,张口就要二十两银子,怕是不能成的。我看也就是孙家嫂子好脾气,要是我,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