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刚这时说道:“我们是得抓紧赶路,真要是有共军追来,我们就麻烦了。别看我们现在还有一百多人,但我们现在是疲惫之师,不堪一击。”
这时薛曾山问董洪昌说:“红毛兔没有土改工作队吗?”
董洪昌说:“红毛兔根本就没有土地,他们改什么?那里是个屯子不假,但没有地主。都是在金沟里淘金的工人临时落脚或者跑山的,还有收山货的。人很杂。共产党也就没有进驻工作队。”
薛曾山看看贾德金说:“那咱们去红毛兔吧!”
“走吧!就是有土改工作队,咱们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他们吗?”说到这里,贾德金长叹一声说道:“妈的,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在红毛兔村头,他们看到村头立着一块青石碑。上面写着:清康熙年间有成群的红毛兔在此出没,故此地叫红毛兔。
一行人进了红毛兔屯,住进了一家过去的大车店。日本子倒台子了,淘金热过时了。这里的人也就稀少了。
原来这个屯子非常的繁华,有酒馆、戏院、赌场、烟馆。特别是妓院特别多,那些淘金的工人,分到金沙后就来这里狂嫖烂赌。
大车店的正房成了贾德金薛曾山他们司令部的住所。
不管剩下多少人,司令部这块牌子不能倒,要坚强地立着。
住下后医生赶紧给小山东和洪志疗伤。小山东是皮里肉外伤,没什么大碍。可洪志却断了两根肋骨,须要手术。
可是没有医院可以去,没办法,就由医生割开皮肉把断了的肋骨简单地接上,然后缝合。能够愈合到什么程度,就看洪志自己的运气了。
在给洪志疗伤的时候,薛曾山想起了刘小虎,就问吴立刚说:“怎么没看到刘小虎?”
贾德金也突然想起了刘小虎。贾德金对山寨的匪徒不是都认识,但刘小虎是剿总司令部派来送信的。他没了才能够让人想起来。
董洪昌说:“跑了吧?要不就是投共了!”
贾德金此时也突然猛醒,说道:“对啊,是不是他出卖了山寨啊?”
吴立刚坚决地说道:“不可能,他和我们是从战场来的,这才几天啊?他能知道啥?再说了,他去和谁联系啊?”
躺在病床上的洪志此时接过话茬说道:“不能,他和我们一起喝酒了。他好像喝醉了,倒头就睡了。他睡了,我和小山东还喝了一会儿。”
洪志说到这里,众人都看着小山东。小山东点头说道:“是!”
吴立刚争辩道:“不能见不到人就说他投共吧?山寨三百多人,现在剩下不到一百了吧!能说他们都投共了?”
吴立刚说完狠狠瞪了董洪昌一眼。
薛曾山担心吴立刚和董洪昌激化矛盾,便说道:“国军都是可靠的,不要瞎猜疑了。还是精诚团结,共同完成党国的统一大业!”
董洪昌沮丧地说道:“还是别说什么党国大业了,能保命就不错了。今天要不是碰到小山东,我们也投进共产党的落网了。”
洪志接着说:“多亏小山东了,要不我就没命了。”
众人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小山东,小山东有些不好意思。
贾德金带着几分自豪地说道:“唉,他跟了我多年,忠心耿耿!”
小山东断后负伤,又把身负重伤的洪志背了回来。还把即将投入罗网的董洪昌等人带了出来。这些匪徒不但不怀疑他,而且对他是大加赞赏,贾德金也更加器重他,依靠他。
晚上住下,吴立刚走进薛曾山的房间,他向薛曾山请求让他回部队。他说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薛曾山却认为,这里离不开他。他吴立刚不能走,走了反共先锋军就彻底完蛋了。
吴立刚觉得没有那么严重。他说道:“我在这里没什么用。还不如让我回前线杀敌立功。”
薛曾山看着吴立刚说:“你把他们不是训练得挺好的吗?”
吴立刚说:“好有什么用,都是一群匪,匪到什么时候都是匪。”
听吴立刚这么说,薛曾山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吴立刚也看出来了,他说道:“你想想,刚刚劫火车成功,就大吃二喝的庆贺。山寨的防御没人过问。让共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进来了,顷刻间就把山寨给灭了。要不是我断后,你们现在都成了共产党的刀下鬼了!”吴立刚越说越气愤。
这时薛曾山站起来走到吴立刚的身边,拍着他的肩头亲热地说道:“立刚啊,你是国军上校,堂堂的军校高材生。你作为一个职业军人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没办法。你没看他们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隆重庆贺一下是不行的。”
薛曾山在屋地走了两圈搓着手接着说道:“我也是大意,以为那么多道卡子,暗堡。共军是上不来的。谁知道不但打上来了,还那么突然,那么猛烈。太出人意料了!”
“我倒是走出去检查了,在第一道卡子我就发现他们一点警惕性也没有。吊儿郎当的。没有战斗意识,在他们的心中就是抢,抢着东西了就忘乎所以。我想去第二道卡子看看,还不准许,说没有命令你和贾德金薛华的命令谁也不准下山。”
吴立刚气得说不下去了。他对这支队伍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