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了。屋里的俩人被响声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愣愣地看着蒋正涛和黄继业,突然那个捡破烂的伸手去床上褥子底下想掏什么。
蒋正涛和黄继业的四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别动,动就打死你!”蒋正涛怒喝道。
那个人不敢动了,只是呆呆地看着蒋正涛。
“李晓亮!”蒋正涛突然喊道。
那个捡破烂的愣住了,他突然叫道:“蒋正涛!”说完他扑向蒋正涛,蒋正涛急忙收起枪,抱住李晓亮。
蒋正涛推开抱着他的李晓亮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晓亮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哎呀,说起来话长了。”
“那坐下慢慢说!”蒋正涛扶着李晓亮坐下。
李晓亮沉默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看看蒋正涛又看看黄继业说:“你们都坐!别站着!”他又看了一眼小吃部的那个人说:“正涛,这是我表哥,陈海。”
“啊!陈大哥!”蒋正涛和陈海握手。
陈海热情地说:“你们认识太好了,我回店里炒俩菜拿来,你们喝点!”说完陈海就往外走。
黄继业看着蒋正涛说:“正涛,他去炒菜安全吗?别出事!”
“安全,如果店里不安全,早都被人端了。”
“还是正涛看得准,说得也对!”李晓亮附和蒋正涛的话。
陈海出去了。
蒋正涛对李晓亮说:“你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晓亮一边回忆,一边说着:“那天是我驾驶处长的辑盗艇。你知道处长的辑盗艇很大。那天在艇上的除了处长还有四个水警,也就是我们六个。再就是宪兵队队长石井一郎带着两个宪兵。”
“宪兵队队长也在?”蒋正涛问道。
“在!那天是我驾驶,所以他们在艇上说些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行驶到卡穆佳东边十七公里处,一个叫哈拉沟的地方他们让我靠岸。那里是辑盗艇为了停靠方便而建的小型码头。说是码头,其实连个人都没有。就是为了抓捕盗贼方便上岸而建的。上了岸就是一片密林。”
李晓亮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谭处长带着人和石井一郎他们都上岸了。艇上就剩下了我自己。刚上岸不久我就听到了密集的枪声,接着我就听到一群日本兵端着大枪朝辑盗艇冲来,我一看势头不对,就急忙脱下衣服和帽子裹成一团扔到江里。而我一个猛子扎进江里,朝对岸游去。
“等我上了对岸,我看到那群日本兵追着我的衣服和帽子开枪。”
这时门开了,陈海和一名十四五岁的孩子进来了。
陈海拎着一个木盒子,小孩拎着一个篮子,里边是两瓶酒和几个纸包。
李晓亮这时停止了讲述,他放好桌子。陈海从木盒里拿出几样下酒菜放到桌上。那个孩子把酒和纸包放到桌上。
陈海一边打开纸包一边说:“这是烧鸡,还有猪头肉。”
李晓亮长叹一声说:“来吧,一边吃一边说。多亏你来了,要不没谁可以说。”
“这孩子是谁?”蒋正涛问道。
李晓亮告诉他说:“他叫于宝,我们都叫他小宝。一会再说他的事情。”
大家一边吃着喝着,李晓亮说:“从打出事就没好好吃顿饭,今天正涛来了,我太高兴了。谭处长的死应该有个了解了。”
说着他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干。
然后接着说:“我回到缉盗处,但不敢贸然进去,就在远处山包上偷看。我看到石井一郎带着宪兵队的宪兵冲进了缉盗处办公楼。后来报纸和电台报道说谭处长是被歹徒打死的。这就是说谎,他是满洲国的缉盗处处长,而满洲国是你日本人扶持的,谭处长出事你日本人怎么不管?”
蒋正涛接过李晓亮的话茬说:“现在看肯定是石井一郎的宪兵队所为。但他为什么杀害谭处长呢?小亮你说得对,满洲国是日本人扶持的,那宪兵队应该帮助缉盗处,而不会杀害缉盗处的处长啊!”
“是,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知道了其中的原委。特别是谭处长没了,接替他的不是缉盗处的副处长或者哪个科的科长。而是下边一个警所的所长张凡。这让我更糊涂了。
“回忆以前的事,让我明白了一些。以前谭处长带领我们缴获几次鸦片,数量都很大。缴获了直接拆封倒江里。石井一郎来说情,谭处长也没通融,因为满洲国的法律是禁烟的。据小道消息说,这些鸦片是富达商行的,老板叫周满库。”
“就是说石井一郎和这个周满库是一伙儿的?”
“是,他们合伙倒卖大烟,发不义之财。富达商行就在张凡的辖区,他是周满库的保护伞。石井一郎看谭处长不给面子就除掉了他。用张凡代替谭处长。”
李晓亮指着于宝说:“让这孩子说。他给周满库家当小打,就是打杂的干零活。”
于宝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大家说:“那个日本人叫石井一郎经常去老板家,还有张所长,他叫张凡。他们经常在一起吃喝。”
蒋正涛这时问于宝说:“小宝,你不是他家的长工?”
“不是,就是白天去干一些杂活,晚上回家。工钱也不多。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