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早上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以您的精气神,很可能是给日本人干事。
“但给日本人干事的可以光明正大,伪军、警察、特务都是满洲国体制内的,整天都是耀武扬威的。而你一脸的疲惫和倦容,并且,一大早在那个地方,不用问就是反满抗日分子。
“我今天就想办法给你弄张良民证,满洲国合法良民,你在满洲国就可以通行无阻。但也不能排除军警宪特的搜查和问讯,那就看你的应付能力了。”
“谢谢兄台,谢谢!能给我办良民证就很好了。”
二人正说着,那个年轻的少妇进来告诉唐一夫:“阮凡来了!”
“让他进来吧!”
少妇听了唐一夫的话就出去了。
“来客人了我用不用回避?”
“不用!大大方方地坐着吧!”
阮凡进来,他看上去比前些日子精神许多,也富态很多。但头发仍然是油光发亮;衣着更加鲜艳。
一进门看见蒋正涛就问道:“唐老夫子又有客人啊?”
“远房的本家弟弟,唐一仁。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来投奔我。希望谋一条生路。”唐一夫介绍道。
“就你这棵大树,怎么能说谋生路呢,应该说靠着大树好乘凉。”
说着话阮凡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有一只烧鸡;半斤煮熟的花生米;还有一坛子二锅头和两斤煮熟的猪头肉。放好东西,阮凡说道:“正好大哥来兄弟了,一起喝点!”
“这一大早上就喝酒,容易醉!”
“这还是早晨吗!都快中午了。快吃中午饭了!”
唐一夫一看没办法推辞就问蒋正涛能一起来点不,蒋正涛点头答应。
唐一夫又让自己年轻的夫人炒两个毛菜。顺便把猪头肉和烧鸡拿到厨房处理一下,然后用盘子端上来。
酒菜都摆好,阮凡端起酒杯说道:“唐大哥了不起,我非常的尊重,没有唐大哥就没有我今天,我先干一个!”
说完他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酒,蒋正涛看一眼唐一夫,唐一夫微微点头,蒋正涛会意也跟着喝光了杯中酒。
喝着喝着阮凡的话匣子打开了,话说得也随便了。
“这位小老弟,我不管你是不是姓唐,也不管你是不是唐大哥的弟弟。总之唐大哥认识的人都了不起。
“他认识那周二虎,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听到“周二虎”三个字,蒋正涛一愣,但马上恢复了平静。但他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恢复平静的同时,他看了唐一夫一眼。就这一眼唐一夫料到他认识周二虎。
事情倒是没什么,但蒋正涛心里却暗暗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不够成熟,不够冷静。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识破自己内心的秘密。
但他仍然没事一样问阮凡:“你说的周二虎怎么了?”
接着阮凡就把自己的心上人被独眼龙霸占了,独眼龙仰仗白托罗的势力。周二虎帮助他收拾了白托罗,没有白托罗这个靠山,他就想收拾了独眼龙,可是还没等他动手独眼龙就暴病而死。
然后他顺理成章地和他表姐成了眷属,当然了,独眼龙的家产都是他们的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你说的周二虎能收拾白托罗真了不起!”蒋正涛由衷地赞叹道。
“要不说呢,唐老夫子认识的都是有本事的人,当然也包括你。我一见面就觉得你老弟不是凡人,一定是干大事的!”
“老家遭遇大旱,后来又起蝗虫,实在是没法活了,才来投奔大哥。只要能活命就不错了,哪还敢提什么大事啊!”
“咋的你也比我强啊!这闹心的事儿啊,一件接一件。”说到这里他干了杯中酒。脸上现出忧愁的神色。
这时唐一夫说话了,“怎么的了?阮凡老弟,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这又是怎么了?”
阮凡看唐一夫问他,便述说自己的愁事。
独眼龙一听到白托罗被抓了,就知道自己的厄运来了。他吃不下、睡不好,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蹬腿了。
阮凡恨独眼龙恨得牙根直,也有心整死他,但独眼龙真不是他整死的。是他自己作恶多端,加上在绺子里过着非人的日子,积累了一身的伤病。
再加上阮凡表姐色相引诱,夜夜折腾,使他纵欲过度,一命呜呼!
可是独眼龙有个磕头把兄弟,叫张二杆子,人们都叫他二杆子。会点五把超,枪法也好,拉拢几个人要去白托罗绺子入伙,独眼龙给介绍的。
可是没等去呢,白托罗绺子被剿了,白托罗被抓,生死不知。
二杆子热火盆抱着呢,这下子杆屁朝凉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入绺子不成,自己心爱的磕头大哥独眼龙又死了。
独眼龙一死得最大好处的是阮凡,外界对独眼龙媳妇和阮凡的流言蜚语不少。二杆子猜想这一定是阮凡干的。扬言要替大哥报仇。
但阮凡也不是吃干饭的,更不是软柿子,他有些不敢动阮凡。
但他想出一个办法,投靠日本人,仰仗日本人收拾阮凡,替他大哥报仇。
阮凡原来根本没把二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