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旺财把来人带进伙计住的屋子让他坐在炕上。
这屋子挨着伙房,通铺火炕能睡几十个伙计。
那人坐下,颜旺财倒了杯开水放到他身边的炕沿上,让他喝。
那个人端起喝了一口放下碗,机警地看着房间的四周。
因为已经见过赵玉娘了,颜旺财就不好说什么了,也就是不能再问什么了。没必要。
颜旺财就随便地坐在一个长条凳子上,有意无意地和来人闲聊。
门口有俩人背着大枪把守,是颜旺财警卫队的士兵。
突然,一名共荣军士兵闯了进来,一进门就气喘吁吁地说:“哎,我说队长,太好了,宪兵队的鸠山队长给咱们送来了四辆卡车、五辆摩托车还有十匹东洋高头大马。太威风了!这下子共荣军可牛了!咱们警卫队咋的也得给辆卡车和摩托啊!”
他进来就风风火火地说了起来,颜旺财都没来得及阻止他。
他说的话来人听得清清楚楚,他立刻变了脸色,眼睛机警地转了转,趁着颜旺财等人不注意敏捷地反身上炕,踢碎窗户跳出去就跑。
颜旺财一直在警惕地看着他,他一上炕,他也跟着跳上炕,从破碎的窗户跳了出去。
那门口的俩共荣军反身从门追了出去,进来报告消息的那位一愣,马上缓过神来也追了出去。
来人知道四周高高的围墙是跳不出去的便直奔大门,西跨院的大门是开着的,便于车马进进出出,有两名共荣军把守。
颜旺财边追边喊:“抓住他!”
那人刚跑到门口,一名共荣军士兵把大枪调过来,用枪托朝那个人双腿扫去,那人被枪托打到了双腿,“扑通”一下趴在地上,弄了个嘴啃泥。
颜旺财当即把那人牢牢地摁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
村口,鸠山队长把车辆交给赵玉娘就回去了,赵玉娘客套一番将鸠山队长一行人送走。
走到军营的门前,赵玉娘看着军营里停着的卡车问冯宝:“来送车的都是些啥人?”
冯宝告诉她:“都是抓来的中国人,逼着给他们开车,不过也给工钱。”
赵玉娘吩咐:“来送车马的,每人给十块大洋!”
“好的!”冯宝答应着扭头走了。
赵玉娘带着马号、黑彪子、蚱子等人走进自己家的院子。
进了屋看没人,颜旺财和那个人都不见了,她回头问蚱子:“出去问问,那个人哪儿去了?”
还没等蚱子出去颜旺财进来了:“司令,那个人被我绑在马棚里了。”
赵玉娘进马棚一看,人被牢牢地绑在马棚的一根柱子上。鼻子尖和上下嘴唇在冒血。嘴角和牙上都是黑糊糊的泥水,但他却横眉立目,怒视赵玉娘。
赵玉娘回头问颜旺财:“他这是咋整的?”
“要跑,被打的。”
赵玉娘走近来人,问道:“你跑啥?”呸,的一声,一口带血的粘痰吐在了赵玉娘的脸上。
接着那个人大骂道:“狗汉奸,日本人的狗,你不配和老子说话!”
赵玉娘恼羞成怒,她用力擦掉脸上的粘痰,从腰间拔出匣枪顺势在大腿上一蹭就顶上了火儿。
她将开着扳机的枪口熟练地对准陌生人的额头就要开枪。
那个人淡定从容地骂道:“开枪啊!有种的你开枪,朝老子的脑门打,老子要是眨一下眼就是你孙子。你个臭娘们!”
赵玉娘没有开枪而是合上扳机,收起枪,说道:“这么打死你太便宜你了!”
说到这里,赵玉娘对身后的颜旺财说:“带人去后山挖坑,活埋他!”
后山山坡上一人多深的土坑挖好了,那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押来了,因为他不住地大骂,赵玉娘命人将他的嘴用破棉絮堵上了。
在往坑里推他的时候,他拼命地挣扎。尽管他口口声声地大叫:他不怕死,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但还是不愿意被活埋。
在撕扯中,他的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一封信。
颜旺财把信拿给赵玉娘,赵玉娘接过一看,是周二虎写来的。
赵玉娘看过对颜旺财说:“把他带回去!”
回到家后,赵玉娘命令颜旺财派人看好他。然后召集冯宝、马号,黑彪子到自己办公室商量事情。
大家来到后,赵玉娘把信给冯宝、马号看,黑彪子不识字就问赵玉娘写的啥。
赵玉娘告诉他,三羔子绺子要投靠日本人,问我咋办。
黑彪子听了立刻嚷嚷道:“干脆就灭了他,管他什么三羔子四狗子的。”
马号有些担忧地:“关键是现在他们在哪儿,多少人枪,山寨火力配备什么样?”
冯宝掂量着信说:“二虎说他手下能有十几个人跟他,做内应力量单点吧!”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和日本人勾结到一起没有。”
颜旺财对来人不放心就说:“能不能有诈啊,来这个人我们也不熟悉。”
听颜旺财一说,众人都看着赵玉娘,赵玉娘说:“信上不是说了吗,来人叫‘陈大江’很可靠。就看他痛恨汉奸,痛恨日本人就知道他没问题。再有,我说崩了他,活埋他都是吓唬他,他一点都不害怕。这个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