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娘为什么来得这么及时呢?因为,她进了院子看到上房贾德金在大宴宾客就拐进了东厢房任红的屋子,这也是她的习惯,回来先奶孩子。
奶完孩子又抱起女儿亲了亲小脸儿,任红问她:“你不去上房吗?”她的言外之意是问她去不去陪客人。
“不去。”玉娘果断地告诉任红。任红也讨厌那种场合,就说:“不去也好,闹吵的。”
赵玉娘以前陪过客人,可那些男人不喝酒人模狗样的,喝上酒就不是他了。除了灌她喝酒还胡言乱语甚至动手动脚。
看到众人出来赵玉娘就把门推开一道缝看他们去了前院,又拐进了西院,她便跟了出去。
贾德金有个习惯,客人酒足饭饱之后带领他们看看自己的院子和各种作坊。而粉坊、豆腐坊、磨坊等都在西院。
这些人看了一圈儿却从后门出去了,她知道这是去后花园了。
院子后边有一片园子里面种了一些花草和树木。
淘气的孩子经常钻进去偷摘花朵和水果。
贾德金对这些孩子是不客气的,这也惹得一些邻居对贾德金的不满。她想先过去看看有没有孩子。
今天却没有孩子光顾,可后街吴妈的养的猪进来了,这就发生了前面的一幕。
赵玉娘看到众人都待在原地不动气得大吼起来,“发啥愣,快送医院!”
张县长第一个醒过来,“对对对,快送医院,快送医院!”
众人这才七手八脚地把吴妈抬出了花园儿送往医院。
医院急救室门外赵玉娘在焦急地等待。
她看着“急救室”三个大字来回踱步。
急救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手术车出来了,赵玉娘迎了上去。
随后出来的大夫对赵玉娘说:“缝了七针,没大碍;轻微脑震荡,得住院观察几天。”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赵玉娘又问:“她啥时候能醒?”
“打了麻药,得睡一会儿,不会太久。”大夫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玉娘帮助护士把吴妈抬上病床,护士推着车出去。
赵玉娘给吴妈掖了掖被子,看着吴妈安稳地睡着,赵玉娘总算松了口气。她停了一会儿,拿起暖瓶晃了晃,里边是空的,转身出去打水。
刚出病房的门,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慌慌张张地从楼梯口跑来。
这男孩子四肢匀称、五官端正。清秀的面容透着几分成熟与老练。她是吴妈的儿子周铁。
赵玉娘认识他,他在江南松滨市的一个买卖站柜,节假日回来看吴妈。而赵玉娘那,闲着无事就抱着儿子领着女儿到吴妈家串门儿。
任红有时也抱着儿子去吴妈家,但不能让贾德金知道,他是不允许儿子去那样的穷人家。
“我妈咋样?”周铁气喘吁吁地问。
赵玉娘把大夫说的又和周铁说了一遍,“啊!”周铁点头悬着的心落地了。
二人进了病房,周铁仔细端详熟睡的妈妈。
过了一会儿,他回头看着赵玉娘。
“出去说吧!”二人出了病房,周铁轻轻的带好门。
二人坐在长椅上,“都知道了?”赵玉娘问。“知道了。”
看着周铁平静的样子,赵玉娘问:“你不恨贾德金?”
“恨有啥用,我一个穷光蛋,也没有他那么多枪!”周铁无奈地说。
“哦,你这么想!”赵玉娘疑惑地看着周铁。
“那咋想,他不就是仗着有钱、有势力才啥都干嘛。”周铁说。
赵玉娘有点懵,问:“啥都干,他干啥了?”看着赵玉娘疑惑的样子周铁说:“我知道你是好人,又救了我妈,我就告诉你吧。”
“告诉我啥?”赵玉娘更蒙了。
“你知道张耀祖咋当的县长吗?”
赵玉娘说:“他凭能力啊,那人很好啊!”
“能力,好人,可别扯了。”接着周铁就把张耀祖当上县长的过程说了一遍。
张耀祖当县长的两个竞争对手,一个是纪孝林,很清廉,口碑好,还有一个省府秘书长的弟弟。被贾德金设圈套灌醉和寡妇睡一张床了,立刻完蛋。
另一个竞争对手有钱,和省长关系也很好。被贾德金带人绑了他孙子,弄得破了财大病一场,可爱的孙子总算保住了,哪还有心思当县长。
赵玉娘惊愕地看着周铁问:“啥时候的事儿?”
周铁想了想,说:“半年前吧!”
赵玉娘想起来了,那时是自己刚来贾家,被二赖子卖了。那一段时间贾德金和王大彪带人出去了。
赵玉娘明白了,但她不知道周铁咋知道这些,就问:“你咋知道的?”
周铁靠近赵玉娘一点,说:“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你要觉得我会和别人说,你会告诉我这些吗!”
“可也是。”周铁停了停继续说:“不是你让周二虎找我的吗?”
周二虎是贾家的家丁,因为时间长人可靠,贾德金啥事都让他跟着王大彪一起干。
今天吴妈昏了过去又流了那么多血,赵玉娘第一时间想到送医院,接着她就想到要告诉她的儿子。她喊了一声“谁去告诉她儿子”,没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