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少女浑身瘫软,再没了力气抵抗,沈朝才肯放开她。
“公主闭门不见,是想就这么把我甩了么?”
沈朝喘着气,深邃的眼眸凝着面前的少女。
“对,我就是想把你甩掉,过几日北钺使臣进京,和亲圣旨就会下来,你的目的达到了。”
颗颗晶莹滚烫的泪珠砸到沈朝的心里,乔染眼眶通红,就连声音也哽咽委屈,让他刚刚的强硬瞬间溃散。
“我之前确实存了利用你的心思,可后来我......”
沈朝顿了顿,松开禁锢着少女的手,垂下眼帘,眼底翻涌的情绪被浓密的睫毛遮挡,“我以为所有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我忽略了我自己。”
对她的心,成为了这条凶险道路上最大的变数。
乔染抹了一把脸,神情坚定,“沈朝,从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招惹你,你利用我,我们也算扯平了。”
“你筹谋什么我一清二楚,我不会多说什么,从今往后,你还是清风霁月的沈太傅。”
沈朝眉心跳了跳,原本还存了侥幸的心猛地一沉,他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扯不平了。”
他伸手讨好的为少女盖上被子,乔染扭过头,没理会他,送客意味明显。
长袖下,男人手背上暴露的青筋昭示着他的心绪,沈朝闭上眼,平复心绪,许多他从前从不在意的小事如今却像一把斧子,一下下砍凿他的骨头,悔痛不已。
“你身子骨不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入北钺那等龙潭虎穴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殿中,锦华宫内又恢复了寂静。
许是今夜有人捣乱,乔染再入眠也睡的极不踏实。
她也不管夜间热不热,殿里的窗子是再没有打开过了,即便察觉到沈朝就在锦华宫附近,她也没有要出去见他的意思。
几日后,北钺使臣进京赴宴。
乔清韵染上风寒,身为另一位嫡公主,乔染随着皇后赴宴。
临走前,乔清韵蔫蔫的拉着乔染的手,眼中满是失落。
“听说定国公府的宁小世子也回去,我还从来没看过他穿官服的样子呢。”
乔染见她这副模样了还想着男人,嘴角一勾。
倒是和她挺像的。
“没关系,等日后成亲,让他天天穿给你看,穿臭了也不让宁小世子脱!”
乔清韵被逗笑,可嘴角刚刚咧开,就僵在了脸上。
下一秒,乔染就听见乔清韵求救的声音:
“快帮我拿水,本宫嘴裂开了。”
......
宫中高楼舞榭,灯影繁华,侍卫们带刀候在殿外,整个大殿奢华又不失威严。
乔染坐在皇后旁边,安静的抿了口茶,听到贵女们忽然的议论声,抬眸瞧了一眼,对上那双熟悉的黑瞳,淡定的收回目光。
【宿主不用故作淡定,我这边可以检测到你的心率。】
乔染伸手拿起一颗葡萄,放入嘴中,悄悄瞥了一眼沈朝,满不在乎道:
“这是看到美男引起的正常反应,我跟沈朝闹别扭并不代表我跟他的脸闹别扭。”
团子:???
哪里来的歪道理。
“北钺三皇子,携使团入宴——”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进来的人身上,他与人们印象中的北钺人不同,戈铎身姿颀长,身着黑红长袍,面容温和却沉郁阴翳。
北钺三皇子是新王派,新王夺位有大半都是三皇子戈铎的功劳。
可以说,现在整个北钺,基本上都掌握在三皇子的手里,新登基的北钺王不过是三皇子扶持的傀儡,戈铎此人决不可貌相。
定安帝笑眯眯的瞧着殿下的人,大手一挥给北钺使臣赐座。
“路途遥远,这一路三皇子辛苦了。”
戈铎躬身行了一礼,“大魏安定,一路赏着山水,不辛苦。”起身时,他目光在皇后旁边的乔染身上流转了几下,眼中满是掩不住的惊艳。
他此次来,是来替新王签订和亲协定的,如今见到三公主,这等美人若是让他那皇弟娶走了,还真是暴殄天物!
沈朝微微蹙眉,漆黑的眼瞳中透着浓浓的阴郁,捏着茶杯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陆明远瞧着这一幕,不禁在心底默默为三皇子上了炷香。
戈铎丝毫没注意到沈朝的目光与自己停留在同一位女人身上,朗盛夸赞:
“大魏风水养人,一路走来民风与我北钺的粗犷大不相同,如今见到三公主,才知道何为人间绝色。”
他每多说一个字,沈朝的脸色就更沉一分,手里的茶盏生生让他捏了个粉碎,无人看见的角落,沈朝指腹的鲜血顺着破碎瓷盏流下,被他草率擦过。
见戈铎这么说,定安帝心底踏实了几分,脸上笑容渐深。
原本他还担心北钺人不喜乔染这类女子,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多谢三皇子夸赞,本宫担不得这等名号。”
乔染施施然起身,声音绵软,却听得戈铎更加心痒。
戈铎嘴角一勾,拍拍手,示意一直候在殿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