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瞄着乔染的神色,战战兢兢开口:公主,刚刚传来消息,说......沈大人从扬州带回来一位女子。”
“什么女子?”少女原本疲惫的神色一凛,软润的春眸浮现出几分锐利。
她不禁想起上午乔清韵给她讲的扬州瘦马的事情。
暖冬和寒夏从未见过这样严肃的公主,一时间更加不知怎么开口。
“据说是沈大人可怜她,从青楼里赎出来的。”
听到暖冬的说辞,乔染忍不住嗤笑一声。
光是因为可怜就把那扬州女子从青楼里赎出来,这京城花楼里多的是可怜人,怎么就不见沈朝一起把人赎了!
要论可怜,她还可怜呢!
在宫里没人疼没人爱,到头来还要被他骗!
寒夏小心开口,“公主您别伤心,如今您已经是嫡出的公主,身份尊贵,什么样的男儿您找不得?”
“况且太傅对您的好,奴婢们都看在眼里,也许这件事有什么误会呢。”
对她的好?
是最开始的利用好,还是一封信没有的好?
乔染压住心头的火气,摆摆手,挥退了两人。
沈朝带女子回京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乔染进入静学阁的时候,不少贵女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相比于一个三公主记在皇后名下,大家似乎对宛如圣人一般的沈太傅动凡心,带女人回京这件事儿更感兴趣。
乔清韵一见到乔染,就拉住了少女的手,满脸担忧,“你听说了吗?沈太傅那件事。”
她也没想到那日竟一语成谶。
若是早知道沈太傅也是那等子俗人,她说什么也不会去找乔染说那些话!
乔染点点头,余光注意到跟在乔清韵身旁的女子,眉目端正,大气温婉。
她是皇后从母族那边挑的姑娘,程景蕙到底出身程家,不好直接将她赶出宫去;不过有了母族人在,程景蕙就算想在乔清韵旁边蹦跶也不能了。
“你别太伤心,你现在是嫡公主,是本宫的亲妹妹,身份尊贵,想要什么样的男子不都是手到擒来!”
乔清韵拉着乔染的手,眼中闪着后宫看不到的真挚光亮。
瞧着眼前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乔染唇瓣露出一抹浅笑:“没关系的,我跟沈太傅其实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唉,我懂我都懂。”
乔清韵可惜的摇摇头,止不住的叹息。
乔染:“?”
你真懂了?
她真倒不是特别伤心,她知道沈朝那件事背后有更深的原因。
只是觉得心里很堵得慌。
若之前沈朝是利用她,那她的讨好,她花的那些小心思,在沈朝眼里不全都是小孩子把戏?
恐怕沈朝早就将她的心思看穿了,所以才不屑于回信,从头到尾被拿捏住的那个人都是她!
“我记得永和公主之前颇得沈太傅关照,想来公主应当是知道点内情的吧?”
程景蕙虽在贵女圈中说话,但目光却一直往乔染这边瞟。
不少贵女也想起之前乔染与太傅暂居明宣殿的事情,互相对了对眼神。
乔染皱了皱眉,正准备上前对线,乔清韵一个箭步窜到人群里,扬声呵斥:
“你们说什么呢?永和公主受太傅照拂乃是君臣应有的,也是你们可以编排的对象?”
小公主叉着腰,语气厉害的紧。
贵女们吓了一大跳,纷纷散开。
短短一个月,京城已经透出凉意,皇城周边的绿树变成了朵朵黄云,阴云卷着泥土气息的风掠过红墙白瓦。
沈朝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宫复命。
程家的罪证一日不握在定安帝手里,定安帝一日不能安心。
鹤一掀开轿辇,恭敬开口:“大人,人已经押入地牢。”
沈朝点点头,骨节分明的手整理红色官袍,眉宇间尽是冷峻严肃。
“看住了,别出什么岔子。”
“是,大人…您要不要先回府休整一下,复命不急于一时的。”
鹤一瞧着沈朝欲言又止。
“不必了,越快越好。”
密探来信说北钺使臣今日也到了京城,若是他不动作快一点的话恐怕会赶不上。
况且这么久没见她,不知她想不想自己。
想到这里,沈朝脑海不自觉浮现出少女那张娇颜,盈盈似水,欲语还休,嘴角不自觉的漾出一抹浅笑。
沈朝由小太监带着进入宫中。
御书房内。
定安帝瞧着沈朝呈上来的程家罪证,笑的嘴都快要合不拢。
“快赐座!爱卿这事儿办的可真是漂亮!”
程家恃圣宠而骄,他本以为程家是个清亮的底子,有意提携,却没想到程家居然与礼部刑部都有来往,自己倒是提上来一只老虎。
若是真出什么意外,没有这些把柄,他也不好暗中安插人手。
“对了,朕听说,你从扬州带回来了一位女子?”
定安帝扔下了手里的东西,挑眉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
沈朝心里沉了沉,长睫敛起眸中翻涌的情绪,“回陛下,不过是带回来了一位婢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