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恒冰冷的目光扫过程景蕙,少年太子,深得沈太傅教诲,就连生气都与沈朝一个样子。
贵女们自知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份,纷纷行礼离开。
“程姑娘怕是看走眼了,本殿下午在御书房陪父皇下了半日的棋,连御书房的门都没出过!”
“还有你。”乔恒压低声音,凝着乔清韵:
“母后让你来静学阁是学东西的,不是让你混日子的,本殿看,你的伴读才该换!”
乔恒对乔清韵有着绝对压制力,从小到大,乔清韵最怕的就是太子板起脸。
她顿时缩回了脑袋,不敢吱声。
程景蕙当即跪在地上,“我......我也许是记错了,或者是看错了,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臣女知错了。”
“求殿下看在臣女为公主伴读的份上,网开一面,不要赶臣女出宫。”
乔染挑眉,嘴角微勾:“现在知道利害关系了?”
“宫里面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眉毛下面挂两颗蛋,程姑娘还是先回府找郎中治治眼睛吧。”
“来人,送程姑娘回府。”
有宫女上前搀起失魂落魄的程景蕙。
杨静弦站了一下午,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可谁知道这个太子叫住她问东问西。
现在终于得到解放,赶紧也跟着宫女一同出宫了。
“三妹。”
对上乔染,乔恒声音温润多了,“今日的事情,合该由清韵给你道歉,她做姐姐的误听她人言,若不是我来,恐怕杨姑娘和我的声誉都会有损。”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多亏乔染通知他今早过来守护静弦。
乔清韵被乔恒拽到乔染面前,她垂头,抬眸瞄了一眼乔染,小声开口:“对不起。”
瞧着她这副模样,乔染忍俊不禁。
她本来也没将这件事当作大事,不过对这个二姐,她算是看明白了,她本性不坏,就看身边跟着什么人。
乔清韵从小锦衣玉食一身宠爱娇养着,反而养出了皇家不该有的天真。
看着乔染离开的背影,乔恒伸手给了乔清韵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我看你也是眼睛下面挂俩蛋!那么多伴读你不选,偏偏选了个程家的姑娘。”
“虽然现在你瞧着程家如日中天,你又怎知程家打的到底是什么心思,明日我就回了母后,给你加一位伴读!”
乔清韵捂着脑袋,委屈巴巴,“你是不是喜欢杨家那姑娘?我看你一直盯着人家瞧!”
乔恒身子顿了顿,就听乔清韵接着道:“那夫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一来就对着杨姑娘撒气,你要真想为杨姑娘出气,还有夫子这一坎儿呢!”
男人眸色渐深,这个夫子的事他自然要去给父皇说。
程家把手都伸到这里来了,这不等着挨打么!
当天晚上,皇后宫中就响起了打手板的声音。
沈朝这边在听到乔染那句眉毛下面挂两颗蛋的言论后不禁笑了笑。
果然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旁边的陆明远摇着扇子浅笑,“原以为你带回来的是只小兔子,现在看来,跟你一样是只狐狸。”
鹤一收拾完别院的行李,“大人,那人咱们怎么处理,难不成真要如她所愿带回京城?”
陆明远当即反对:
“自然不能带回京城,这要是传出去了,你家大人外出一趟还带回去一位女子,京城里的那些贵女们不得哭花了脸!”
沈朝紧抿着唇,犹豫不决。
陆明远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玩味的笑容变得严肃,“没有问出来兵符在哪里?”
“问出来了,兵符就在京城,但是要想拿到必须要拿到布局图,不然躲不过先帝留下的十二龙卫。”
沈朝微微眯眸,声音低哑,黑沉沉的瞳孔浮现出嗜血的异色。
陆明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中大骇,“原来真有十二龙卫这一说......”
鹤一点点头,解释道:
“布局图就在十二龙卫里名叫恭鸣的人手里,恭鸣为十二暗卫之首,我们抓的这女人是恭鸣与罪臣之女所生的孩子。”
“据我们调查,她在青楼的目的是为恭鸣传递消息,到底是恭鸣唯一的血脉,若是没有她,我们撬不动恭鸣的嘴。”
陆明远也没想到其中竟然这么复杂。
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么看来,她确实还不能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她带回去,宫里的那位会怎么想?”
沈朝捏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整个人格外镇定,并没有意识到陆明远提醒的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若是自身清白,无需过多辩解。”
到了休沐的日子,乔染难得在宫里睡了个踏实懒觉。
她刚起床收拾好,就听见暖夏来报,乔清韵来找她了。
少女自来熟的坐在梨花树下的太师椅上,小手掐腰,使唤小太监给她上糕点。
“二姐好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你的宫殿。”
乔染打了个哈欠,坐在另一侧太师椅上,自顾自捏起一块点心,转头看了一旁边的人,神色淡淡,“皇后娘娘让你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