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怎么嘱咐你的了?”
阿穆尔声音不大,但是语气里像是蕴有冬日里刺骨的冷意,让人心神一震。
朵娅死死的低着头,不敢开口说什么。
她名义上是贵族之女,实际上他们整个家族早就已经被阿穆尔给架空了!
若不是父亲的缘故,此次来送贺礼的机会也轮不到她!
“朵娅记得,以后不敢了。”女人唯唯诺诺的开口。
“让你来,是我还你父亲一个人情,至于事情成不成,可就不归我管了,若是你真惹了那男人不快,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推出去。”
男人认真的雕刻着手中的玉石,没抬头去理会此时少女的神色,眉眼间蕴含着的冷漠,像是在诉说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一样。
朵娅紧紧攥着拳头,就是再有不甘,也只得默默的退出了男人的宫帐。
雕刻完最后一刀的时候,一只雄鹰赫然出现在白玉上,竟与那白玉伞上的图案没有半分差别!
阿穆尔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指尖擦了擦玉石上的粉尘,抬手将玉石递给侍从。
“把这个送到王后那里去,就说是我对今日事情的赔礼。”
侍从恭敬的接过玉石,转身离开宫帐。
也不知道那个有趣的小女人看到这个会怎么想呢?
阿穆尔放下雕刻刀,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大殿上,乔染伶牙俐齿的画面。
......
乔染接过杏儿递过来的玉石,眯了眯眼眸,很快便明白了什么。
“杏儿,你有没有发现,这东西看着眼熟的很!”
杏儿好奇的凑过头去,“主子,您在说什么?奴婢怎么没听懂?”
乔染让杏儿拿出了白玉伞,将玉石放到伞柄处对比,两个图案的刀锋走线都一模一样。
“这……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吧?主子,您说他送您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杏儿瞪大了眼睛好奇的询问。
心中却拉响了警报。
该不会是那个男人对自家主子一见钟情?!
不行不行,他家主子已经有了大汗了,怎么可能还会看到的上他?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见一面不就知道了吗。”
乔染勾了勾唇,无所谓道。
翌日。
阿穆尔似乎是早就料到乔染会找他,在听到侍从传唤时,漫不经心的拂了拂衣袖,跟着侍从离开。
进入乔染的宫帐,他一眼就看到了倚在椅子上的少女,她纤细的手指把玩着自己送来的玉石。
“不知王后叫我来有何要事?”
乔染听到男人的话,轻笑一声,“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阿穆尔扬了扬唇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一睹达哈昔尔王后的倾城容颜。”
他毫不避讳的将视线放到乔染的身上,“我倒是没有想到就巴日萨那种性子的人,居然也会接受和亲而来的女子,不过现在一看,巴日萨倒是喜欢您喜欢的紧呢!”
“那伞就当做我的见面礼,送给您了,您若是喜欢,便是阿穆尔的荣幸了。”
乔染看出来阿穆尔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少说那白玉伞也要花不少时间精力,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送给了自己敌对阵营的人?
就在空气安静时,男人忽然抬步缓缓走上前,弯下腰靠近坐在椅子上的少女。
阿穆尔眉眼狭长,五官深邃立体,虽然穿着玄色的外袍,但举手投足间却是一副放肆随意的姿态。
他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少女身边的扶手,将乔染虚虚的围在座椅的一小方天地中。
“王后身为遥国最尊贵的嫡出公主,为何会来到这里?遥国难道就没有别的公主了么?”
阿穆尔眼皮微掀,身子前倾,拉进与乔染之间的距离。
他轻轻一笑便自带一股风流轻佻,但问出的话有着山云吞吐的气势。
若是一般的姑娘,只怕要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什么都交代出来。
乔染听到男人的话,突然想通了什么,反而迎上男人灼热的视线,眼眸弯弯,“你若是再敢往前,我不介意剁了你的爪子。”
甜软的声音与这凶狠的话语形成强烈的反差。
阿穆尔十分遗憾的收回手,“长得娇娇柔柔,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残暴呢?”
“我不比巴日萨更会哄人么?那个冷木头有什么好的?王后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我......”
说着,阿穆尔伸手去碰乔染的头发。
乔染在阿穆尔指尖离自己只有一点距离时,忽然抬手捏住了男人的手腕。
少女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阿穆尔原本还带着慵懒笑意的五官瞬间扭曲。
“诶呦呦呦,疼疼疼,王后饶命王后饶命!”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乔染勾着红唇,一脸玩味的看着被自己捏住手腕的男人。
少女纤细的指尖死死掐着阿穆尔的脉搏,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用指甲划破他的动脉,了解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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