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无心无意醉,
悲雪痴情痴雪悲。
仙人借问情滋味,
桃花开时红颜肥。
——题记
楼兰并没有林木木想象的那样昏天暗如夜,黄沙漫天飞,事实正好与想象中的相反,楼兰竟然建立在一处遍地鲜花竹林的美丽之地上。
冬日的浅雪下竟然生意盎然。而且楼兰很大很繁华,林木木没有去过长安,这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为恢弘气派的城市。
前面领路的是剑痴谷舞,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裳,其实与之前的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在那青色的剑衫之上靠近胸口的位置绣着一柄比青衫更青的小剑,剑下是四道颜色各异的波纹,每一道都很耀眼。
乌水同卢妄也穿着相似的衣服,只不过胸口绣的不是一柄剑而是其他图案,而且波纹比谷舞的少了一道。
这是专属于他们的制服,三人确切上是来自不同的势力的,因此胸口上的图案才会有着区别。
谷舞如今所属的青藤学宫的制服是绣着一本书,乌水来自青蛇府,青色制服上绣着的是一条赤瞳青蛇,卢妄是青兕院的名人,一身巨力与强悍肉身纵使放在青兕院这种专修肉身的势力之中仍旧如鹤立鸡群。
一府一院两学宫虽各自为主却又同气连枝,是同呼吸共命运的紧密同盟,因此他们的制服才会如此相似。
皇宫内的宫殿小院之中,一枝竹亭直直伸进清澈的湖水之中,两岸高的是竹子,矮的是花草。
竹亭不大不小,能能容乃八九人自由活动,此时亭中已经有四人,俩人靠着竹栏闲聊,一人正边悠闲扇着火边同他面前的自已女子闲聊,紫衣女子正是魔族所有公主之中最为年轻貌美的九公主殿下。
扇火的是四人中最年小的清水,倚靠竹栏的柳如烟忽然回过头笑道:“算算时间我那弟弟也差不多到皇城境内了,有那牛气冲天的剑痴带路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到这了,小清水你可得加把劲快快把这酒温好了。”
清水手上的动作不停,偏过头迎着柳如烟的笑脸,”哎呀如烟姐,慢工出细活,要是想快,我一道言法下去这酒就够温了,但是那样的酒还没皇宫里的御马屙出的热尿爽口,你说是吧苍苍姐。“
那紫衣女子展颜一笑,没好气道:”怎么,你这丫头喝过?“
清水扭头一笑,”我倒是没敢喝,但是我摸过,真的是温的,而且我还摸了它的蛋蛋,这个倒是凉的。“
其他三人闻言都一下笑出声来。柳如烟笑道:”你这丫头闲着没事去摸那些污秽之物干什么劳什子?“
清水正色道:”我可不是闲着无聊,夫子说了,‘道在屎溺,世间所有物都有自在的道理,都有格物的价值’我只是每日格一物而已。“
苍苍摇头低语道:”这痴丫头真是读书读傻了。“
柳鹤兰听着仔细,忙笑道:”苍苍,她呀说不定也跟她那剑痴师兄一样,以痴破道也说不定,那时候我们可就没机会笑话人家咯。“
柳如烟听罢移步到清水耳边低语道:“那你格物格过你那剑痴师兄没有呀?”
清水侧过半边脸贴着柳如烟的耳朵悄悄道:“姐姐你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去格的比较好。”
柳如烟将朱唇闭成一条直线,伸出食指重重地戳点着清水的额头。清水捂着额头抱怨道:“如烟姐你戳的是我额头,而我却戳中了你的内心。”
柳鹤兰看着打闹的二人也笑道:“苍苍,咱两好像被这俩人孤立,她们自己说啥闺房话都要避着我们两个了。
清水刚想说话,苍苍已经抢先一步道:“你还是先照顾好你的初雪温酒,不然待会你的大师兄来了没有好酒招待,你不仅要被大师兄敲打,你的如烟姐也是不饶你。”
柳如烟听着举起右手摆出一个敲打的手势,清水耳朵靠着泥炉听了半天方才笑道:“不着急,雪花已经哭起来了,等到被烧得大哭了就是合它的最好时机。”
“你说这雪真会哭?”
开口询问的是柳鹤兰,她知道清水这丫头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的有些痴傻,可是心里头却如山中流水一般看不到一点渣渣浮在上头。
“那当然是,我当时在格墙角的红梅,却听到梅上的落雪在抽泣,这事大师兄也在场他可以作证的。”
柳鹤兰软靠在一个柔软坐垫上轻托着下巴,听到此刻轻吐出两声鼻息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像是道破了此中玄机。
“照你这么说,这么悲伤的雪酿的酒它真能解忧愁?”
“鹤兰姐天天练剑都不好好看书的,这叫否极泰来,只有悲伤的酒才能解悲伤,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柳鹤兰颔首认可,她竟然觉得这疯丫头的疯言疯语竟然有些道理,也不知道是真有道理还是她也疯了。
“这雪本来就够悲了,为什么还要一直煮它呢?”
对于这个话题清水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又贴近泥壶听里面的悲声。
世间确实有一种雪,书生将其唤作“悲雪”,悲雪并不常见,因为他并不是天地的自然造物。
悲雪的形成需要清浊阴阳两气。
一个极致悲伤的人的极致思念会化成一种浊气,属阴。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