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上龙泉冷如雪,
致使多少神思绝。
我之轻狂本合道,
何叹瘸子不穿靴?
“剑灵前辈,为何我们走得如此匆忙?”
原来看似潇洒的转身不过是别人的催促。
“还能为了啥,这老赖还不是怕沾染了佛门的因果,他奶奶的,怂男。”
娲娲姐心直口快,从来不搞一些拐弯抹角的东西。
李木木侧过头,贴着小蛇的脑袋低声问道:“怎么剑灵前辈那么怕沾染因果呀。”
“他奶奶的,他那是欠债太多,不知遭了多少因果报应,现在是怕的学乖了。”
娲娲姐蛇小嗓门大,这一嗓子,差点连悔佛寺的一众人都听得清楚。
“都说佛道同源,佛门因果并不会比道门弱太多,少沾惹为好。”
娲娲姐闪身缠绕到竹剑之上,尾巴带着节奏不断拍打着剑柄,幽幽道:“就是怂了。”
想当时,白马驮经书而来,三千祥云浮现,龙凤为之争鸣,世人始知佛法乃是无上法。只可惜岁月流转,佛法流向十字街头却摇身一变成了一帮肥头肥脑人坑蒙拐骗的手段。
南朝四百八十寺,总被雨打风吹去。
四极之内,只剩一些断了头的佛陀,失了臂的菩萨,石像虽长久不灭,真经却已经千疮百孔。
剑灵假装没有听到娲娲姐的话,只是劝诫李木木道:“小家伙,我观你剑势剑意无一不漏洞百出。”
娲娲姐附和道:“这个,老赖倒是没有骗你,你学的法大都是一些假法。”
“假法?”
剑灵答道:“就是被人篡改过的法门。”
“有他在,世间哪有真法能够流传?”
“这倒也是,不过他的实力太过强悍,哎,他奶奶的。”
剑灵与娲娲姐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起来,李木木则完全成了局外人。
“娲娲姐你们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俩人沉默不已,那个人似乎是某种禁忌,连名字也不得轻易提起。
“一个突破常理的存在。”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提升实力吧,以你如今实力,回不回地到圣域都是个问题。”
李木木见识过娲娲姐与剑灵的剑意与剑势,全都是简单却强大的存在。反观自己,东家学射箭西家学骑马,最后只是射箭不如稚童的弹弓,骑马如同村妇赶犬。
他的寂灭剑意得自裴柳,却始终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之后又偶的东坡圣人残法,逍遥法与肃杀剑意也只是学了个雏形。
学太庞杂难免失精益求精的机会,因此他虽然学了这许多剑意却没有一剑真正得起精华。
剑灵道:“只学现成的法是没有出路的,你若是想跻身更高的境界,唯有一种途径,创法!”
娲娲姐沉声道:“那个人通晓世间所有法,他存下真经,以伪经传世,因此如今若想破四境已经难于登天,更别谈更高的境界了。”
龙的眼睛已经被扣去,纵使全身再如何逼真也腾不起云,驾不起雾。
因此世间只有两种方法能够突破四境。
寻真经!
创真法!
娲娲姐缠绕到李木木的脖子上,开玩笑道:“我看你这家伙祸事不断,不像是什么福缘广大的人,不过学东西倒是快得很,努努力,创个真法还是有盼头的。”
接着她又补充道:“不过你的境界太低,有些东西感悟了也是白瞎,此处东行倒是有一处宝地,就是有些不可描述。”
“......”
李木木有一种预感,他又双叒叕要被坑了。
此处东行不是城镇也不是名山,而是一处集市,它只在固定的时间点出现在固定的地方,其他时候此处则是一片荒凉。
几人到是正好是集市聚起的吉日。
集市里聚着许多造型怪异的人,有人脑袋半边一毛不剩另外半边又长发及腰,有的人一身蓝衣蓝裤蓝鞋顶翘臀,有的人从始至终都没看到过左眼,只是没个正经人物。
李木木刚踏进其中就引得所有人驻足围观,这些怪人时不时指指点点,嘴中又念念有词,大有村中情报人员的味道。
倒不是李木木长得有多靓仔,实在是他贞操裤外穿的装扮太过显眼,纵使是丢在这一群怪人之中也仍然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这集市中也不见摆摊交易的,净是一些怪人四处流窜,时而斗嘴,时而斗指,时而斗舞,只是没个正经项目。
“娲娲姐,这是干嘛的,怎么没个正常人一样。”
“你小小年纪懂个屁,这个叫率性,除了这里,目前没有适合的地方能快速提升你的境界。你且认真感悟这些人的动作,其他的别管。”
这些人的动作?
有的人,十指急速变幻着各种姿势,时而又于飞速之中再加速,当是时,指如剑,势大力沉,天地仿佛欲为之毁灭。
剑势若如此,一击既出,无怨无悔,敌人当无应对之胆量。
有的人于灰粉之中乱舞,或蹦或俯,时转时停,毫无章节规律可循,一切都是随性而为。
行之所向皆是心之所想,其中竟然有一点逍遥剑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