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很暗,李木木只听到笑声并没有看到女子的表情变化。
“那你肯定也没见过只爱一个女子的男人。”
一阵晚风吹进屋子,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这晚风一样,自然,而略感冰凉。
李木木并不太清楚这些年纪的人的爱情,但是女子说这句话时他莫名想起在江南偶遇的那个杨姓的少女,他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么个人,或许她是李木木所认识的同龄人中少有的活泼的女孩吧。
外面还是很喧嚣,琴声笛声琵琶声声声入耳。相较之下,他们二人的谈话反而显得有些味寡味。
李木木看到女子没有继续追问,于是又合上一口道:“我不知道男人为什么都爱喝酒,也没见过只喝一种酒的剑客,更不知道有没有只喜欢一个女人的男人。”他慢慢地又喝了一口,继而补充道:“但我知道为什么剑客都爱剑,我也见过只爱一把剑的男人,所以我相信世界上一定会有只爱一个女人的男人。”
女人闻言巧笑着说:“你说的那位剑客是你的师父吧。”
李木木脱口而出:“你也认识我师傅?”
黑夜之中,女人愣了一下方才说:“行走天下的问心剑裴柳,我这四极之内很少有剑修不认识他。”
李木木停下手中杯,接着问道:“那你也是一名剑修?”
女人将手伸到李木木的脸前,问道:“你觉得这样一双手适合提剑吗?”
光线很暗,但是李木木还是看到一双细长而且齐整的手,很白,所以他看的很清楚,重要的是手上还有一股香气,像是兰花的。
李木木说道:“确实不适合提剑,太细太长太娇嫩,我看适合提笔写字成为一位女儒圣。”
“你这嘴呀,该去当个说客,以后谁家里没糖了拿你嘴去泡一泡就好了。”女子一边笑一边说一边又端起了她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李木木忽然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女子忙问道:“怎么?是我这的酒不好喝?偏要喝葫芦里的杂酒。”
李木木摇摇头,将食指伸出,小声道:“这酒,一百枚圣宝币一口呢。”
对面的女子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倒也不贵,不过也要看在哪喝、跟谁喝的才值这个价。”
李木木准备对嘴喝起来,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将葫芦推到女人面前。女子未等他说话就又将酒葫芦推了回来。
“酒混着喝容易醉。”
李木木像是没有听到女子的话,拿起葫芦就对嘴喝了起来。那个杯子喝酒真的是恼人,还是这么喝够劲。
正当李木木还在痛饮之时,女子突然问道:“你知道你杀的白玉鬼是什么人吗?”
李木木葫芦里的酒喝了一大半,“并不清楚,素未谋面。”
这话自然是回答女人的问题,同时他也有一些疑问想得到女人的解答。不过女子并未解答他心中的疑惑,她只是淡淡地说:“那你肯定也没听说过鬼哭狼嚎千层剑吧。”
李木木冷声道:“确实没听说过,不过我猜他是白玉鬼的师父,应该没错吧。”
女子笑道:“确实是,白玉鬼的剑法完全传自他的师父千层剑,而千层剑最为人知的地方就是他特别护犊子。”
李木木道:“可是人并不是我杀的,在场有很多人都亲眼目睹。”
女子道:“可是我敢保证所有亲眼目睹的人都会指认是你杀的。”
李木木道:“可是我猜那所谓的千层剑不是傻子。”
女子道:“正因为他不是傻子所有他才会认为是你杀的。”
李木木已经品出此中真意了,女子也猜他已经知道话里的意思了。可是李木木来不及说话,他晃荡着脑袋,只觉得像是吃了迷药一样,昏昏沉沉不能控制自己。迷糊之间他已经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桌上的那个淑女杯也即将滑到地上,寒芒闪过,杯子稳稳停在一柄细长的铁剑的剑脊之上。
女子叹气道:“都说了不要混着酒喝,容易醉,男人没有一个听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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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几日后的下午,李木木从床上醒来,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显然还有一些醉意。
他转头看了一下周围,是一间上好的房间。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是一件上好的白衣。
是谁给他换的衣服?他耳朵一红却又想不起任何事情,只知道白玉鬼有个护犊子的师父叫千层剑,还有就是,酒混着喝果然容易醉。
他起身想站到窗外,习惯性地往腰间摸去,酒葫芦不见了,竹剑也不见了。房间里四处观望,床上床底四处翻找,一无所获。这是他现在 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他不急是不可能的。
李木木推开房门想去找柳如烟要回自己的东西,可是他推开房门却发现已经不是昨晚的那家客栈了。天井不见了,一排排的桌椅也没有了,两人高的戏台自然也没有。他可以想到那两个女人也肯定不见了,那他的酒葫芦跟竹剑还有他瘦弱的小白马肯定都没有了。
洞天里苏子美曾说过,“习武的喝酒脑子不清醒。”如今果然是喝酒误事。
这间屋子只有他这一间房间。他推开门,看到眼前流水潺潺鱼虾戏,茂林修竹乱莺飞,远处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