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辰进男厕,直接到4号门,看了眼手表时间开始等待,直到12点02分,他才把脱下的内衣放到地上,随后不经意碰了两下木质门,旁边的3号厕门立刻给予回应。
听到动静,王玉辰长长松了口气,打开厕所门,快速离开,他刚走,3号厕门被打开,扮做服务员的井下有水进4号门看了眼地上的内衣,开始快速脱衣服,他需要把内衣穿到身上。
……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见到文盲诗人桥本志一脸忧愁站在窗户旁念纳兰性德的诗,刘长川把美惠子叫到身边问道:“狗东西又出了什么事?”
“他的情人跑了,更确切来说是被人给揍了。”美惠子忍着笑,小声回道。
“谁打的?”
“桥本志的媳妇很有手腕,他知道桥本志在外有女人后,并没轻举妄动,担心引起狗东西反感,所以把这事透露给了桥本志的妹妹,小姑娘一向对嫂子有好感,护侄子,所以发飙了,把桥本志的情人挠伤,老惨了。”美惠子说完轻声笑了起来。
“可怜的大聪明,能摆平老婆,却摆不平亲妹妹。”刘长川小声嘟囔一句。接着挥手喊叫一声:“都过来,我有重要事要说。”
“组长你有事吗?”听到刘长川招呼,桥本志和小五郎赶紧近前等待吩咐。
“下午晴子公司有一批货运出城,你们几个走一趟,另外这个月的份子钱得收,下班后跟我去一趟黄三魁那里,把这个月该拿的钱拿回来,咱们特高课以后就指望走私的钱过活呢!”
“太好了组长,现在就去吗?”桥本志大喜过望。
他们调查小组每个月都帮新木晴子公司押车,这可不是小钱,组长大方,特意跟晴子小姐打过招呼,每次押车后,派发的红包都不少,更不要说去黄三魁那里拿钱,到时私下截留那么一小丢丢,比他们一个月的薪水都多。
“我打个电话。”刘长川起身给新木晴子挂了电话,得到确切答复后,让几人动身跟新木晴子手下汇合。
几人都走后,刘长川抓起内部电话打给相武秘书,询问老东西吉本正吾今天来没来。
要是来的话,他得走一遭问候一下,并奉上点小礼物,人走茶凉虽然符合人与人之间龌龊的定义,但老东西不一样,他不是下台,而是转职,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多条路,也许会多一条命,永远不要低估一位当权者的人脉。
……
“课长,您都好几天没来了。”敲门进来后,刘长川面带委屈向吉本正吾问好。
“刘桑,坐下说话。”看着拎着礼品的刘长川,吉本正吾笑着伸了下手。
“课长,我上个星期就听说您的调令已经下来,要回本土,是真的吗?”刘长川面露紧张之色,略带担忧小声问道。
“没错,我在华工作时间太长,不符合军部规矩,所以参谋本部下令把我调回本土,只不过没把我弄去军部,而是回到了老部门内务省。”吉本正吾带着自嘲回道。
“课长,我在特高课无依无靠,您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刘长川终于说出了他来见吉本正吾的最终目的,想从老东西口中得到指点,这货心里肯定有不少秘密,包括即将新来的驻沪特高课课长背景。
未雨绸缪,总比啥都不知道,临时抱佛脚要强。
吉本正吾抬头看了刘长川一眼,想了想还是决定帮一帮这个对他还算有点忠心的手下,起码他比课里其他人要强不少,人走茶凉时不忘给他送礼。
“刘桑,我回本土已成定局,你不用担心以后的前途,新来的主官虽然小贵族出身,但家里并不富裕,他需要你这样体贴的手下。”吉本正吾并没明说来人是谁,只是略微点拨刘长川一句,他相信狗东西能听懂。
“谢谢课长关心,我永不忘您的大恩大德。”听到吉本正吾说新来的课长爱钱,刘长川心里有了底,赶紧站起来深鞠躬。
“刘桑,在特高课你虽然无忧,但有一人对你的危害极大。”让刘长川重新坐下,吉本正吾嘴角含笑说道。
“课长,我做事向来小心翼翼,从不敢得罪人,还真不晓得哪里做错事,惹人不满,请课长为我解惑。”刘长川装作害怕,哆哆嗦嗦站起来,哭丧着脸,面带祈求看着吉本正吾。
“刘桑,你们调查小组得罪了伊藤秀明,他的背景不用我多说,其家族认识不少当权者,跟他结仇对你没好处,别以为伊藤秀明过几天离开上海,调查小组就会安全无忧,他只要寻到机会,弄一封陆军大本营调令,就会让你们调查小组陷入困境,比如调你们整个小组去东南亚,或者到太平洋岛屿上守岛。”
“呜呜呜呜,课长,那我该怎么办?”刘长川鼻涕眼泪横飞,恬不知耻,大声哭了起来。
他确实有点小害怕,万一伊藤小杂碎报复心过强,打通派遣军门路,把他弄去守岛咋办?到时他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爱咋咋地,去岛上碰运气,要不就带着姐姐和小外甥女离开上海,回山城,没其他路可走。
“你急啥,我跟你提起此事,就是告诉你,一旦走到那一步,新来的特高课课长势单力薄,并不一定护得住你,所以你得找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