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她多说,转身回房。洗漱过后睡觉。
翌日一大早,门就被敲响。
外面天都还没亮,楚云梨倒也能理解姚母为何要这么早。一来家里的事情多,早去就能早回,回来还能干活。二来,姚成晃是有活计的人,白天没有空在家,如果去迟了,他已经去上工,那就只能去铺子里找人。身为伙计在上工的时候见家里的人,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会让东家和管事不喜。
婆媳俩出门之后,在路旁很快就搭上了去城里的马车。无论是出村还是在马车里都有外人在,因此,婆媳俩都没有说话。
姚成晃在这里租了一个小院子,只有两间房,连厨房都没有,只有个小炉子做一些简单的饭菜。那个花娘跟了他之后,已经没有在外面接活,也不大会做饭,大半的时候都是让馆子里送饭菜过来。
正因为花娘是这幅不好好过日子的做派,又曾经接过客,所以姚家说什么也不接纳她。
到了姚成晃大门外时,天才亮不久。姚母过去敲门,好半晌,才传来了姚成晃的声音:“来了!”
传出声音后,又过了半刻钟,大门才被人打开。姚成晃缩头缩脑出现在门后,看到母亲,打了个哈欠:“娘,你这么早啊?来城里有事?”
“混账东西,我来找你的。”姚母拍了一下儿子的背,“你都快个月没回去,昨天你爹生辰,你给忘了是不是?”
姚成晃啊了一声,恍然道:“是昨天么?我怎么记得是今天呢,还打算告假回家来着。”
“上个月是月小,你肯定记错了。”姚母直接踏进门,在她看来,女人天然就是伺候男人的。大早上的谁不冷?她认为应该是那个被养着的女人出来开门才对,都想好了要如何训斥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结果来的是儿子,她就更生气了,气冲冲闯进了院子。
姚成晃看到亲娘往他睡觉的屋子奔,眼皮一跳,急忙上前把人拉住。
“娘,这边是堂屋,咱们去堂屋,芬芳还在睡觉呢。”
姚母就更气了,抬手去戳儿子的额头:“她是担山了还是挑河了?太阳都老高了还不起,你还惯着,那是你祖宗啊?”
“疼疼疼……”姚成晃做痛苦状。
姚母恨恨收回了手:“又没用力,能有多痛,你就是装的。”
“娘,我知道娘最疼我了。”姚成晃做讨好状,抱着母亲的胳膊摇啊摇。
姚母确实很疼儿子,被这么一摇,心头的火气就摇散了大半。她看了一眼睡觉的屋子,低声道:“老三,你是打算就这么混一辈子吗?你今年都已经二十一,跟你一样大的那些孩子都开始满地跑,你也胡闹够了吧?该生个孩子收心过日子了。那个什么芬芳的,赶紧把她打发走。”
姚成晃听到这话,扭头瞪了一眼边上站着的楚云梨。
“康宝云,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康宝云以前也跟婆婆来过,姚成晃就是这个臭脾气。之前也说过这么难听的话,只是康宝云心里念着住在姚家清静,又能时常回娘家,便没跟他一般见识。
楚云梨还没有说话,姚母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背上:“说的什么糊涂话?赶紧跟宝云道歉。”
“我不!”姚成晃满脸倔强。
楚云梨看到睡觉的那间屋子窗户动了动,应该是芬芳已经起床,这会儿正站在窗户后面偷看。
“不是我想来的,你娘非拉着我来。”
姚成晃很不高兴母亲说这件事,但他也不能冲亲娘发火,只敢吼康宝云。
“要不是你提,我娘那么忙,怎么会想起我来?”
楚云梨摆摆手:“你是不是很不想与我过日子?”
“对!”姚成晃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也好办,我们俩成亲几年,住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都没有十天,本就不像是夫妻,我也没指望过你能回心转意与我过日子……这样吧,今天你就写一封和离书,我们好聚好散……”
姚成晃有些意动,奈何姚母不愿意,她带着儿媳来这一趟,是想把儿子带回家生孙子的,可不是为了把儿媳弄丢。当即就呵斥道:“康宝云,你糊涂了?赶紧闭嘴!”
楚云梨怡然不惧:“让我闭嘴也行,你今天必须把他给弄回家去,否则,我就要拿和离书回家另嫁!”
姚母惊呆了,女子这一生,嫁出去后除非守寡,否则是不会回娘家改嫁的。这嫁了人又回娘家的女子不管是谁对谁错,都会被人戳脊梁骨。尤其康宝云家中没有长辈,到时还要被村里的先看开黄腔。
“宝云,你……”
楚云梨打断她:“错不在我这里,你还是省着口水劝你儿子吧。”
姚母一想也对,只要儿子今天跟自己回去,康宝云就不会走。她扭头:“成晃,反正你今天已经告假,跟我回家。”
姚成晃当然不愿意,之前康宝云对他不冷不热,他也懒得培养感情。如今康宝云要走,他其实挺期待的。
本来都说好了要娶芬芳,奈何家里不答应,两人只能住在外面。芬芳就从那样的地方出来本就容易惹人议论,无名无分地跟着他,街上笑话芬芳的人不少。
没有康宝云的存在,哪怕家里不为二人成亲,议论芬芳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