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有原谅女儿的苗头,那就再等一等,如果没有,还是趁早租了铺子做生意为好。
第二天一大早,母子俩装作有事先后出门,贺苗娘离开家时,天都已经快过午了。不是她懒,而是贺老爷早上特别忙,之前她天亮不久就凑上去,结果人还没有靠近就被那些护卫给隔开了,当时父亲明明看见了她,却一句话都没吩咐,任由护卫将她赶走。
贺家的铺子很多,贺老爷最喜欢待的还是名下的银楼,所有的首饰都是金银玉器,这里面还有一间很大的暗格,藏着不少精致的首饰。可以说,这一个三层楼就占了贺府三成的家业。
贺苗娘想要去找父亲,同样被拒之门外,甚至还被伙计要求,不买货就不能站在铺子里。
无奈,贺苗娘只能站在路边。
她觉得很丢脸,好在没多久贺老爷就出来了。她急忙迎上前:“爹,女儿有话要对您说。”
她被赶走了太多次,已经明白矜持是没有用的,如果不趁着靠近父亲的时候把话说完,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之前女儿还没有离开府里的时候,您给的两个选择,女儿那时候选错了,如今已然后悔,求您再给女儿一个机会。”
贺苗娘说着,顾不得丢脸,直接当街跪下。
贺老爷不愿意被人围观,但是这丫头纠缠了好多天,他很烦躁,不耐烦地问:“你的意思是愿意回家嫁给我安排的人选?”
不远处的卢家母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卢母不知两个选择是什么,卢俊义却是听说过的。彼时贺苗娘深情款款的表示她哪怕与父亲断绝关系,也选择了他。
彼时卢俊义还特别感动……可是这才过去几天,她这就后悔了?
卢母听到贺老爷那话,顿时就急了,但她还有你几分理智,知道不能冲出去,只能低声恶狠狠道:“她居然生了去意……回来一个多月,天天往外跑,家里的事情什么都不沾,我从来都不生气,还各种体谅。结果她还不满意,是不是要老娘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卢俊义低下头,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指甲狠狠嵌入了掌心。耳朵支着,听贺苗娘的回答。
他真的不相信贺苗娘有离开自己的念头,昨晚上两人还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呢。
贺苗娘知道当着人前说这些事情很丢脸,可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看得清楚,如果父亲愿意给她留面子,也不会当众人的面问这些话。既然问了,就是真的很不喜欢她!
她得为自己争取,认真答道:“对!婚姻大事就该听从父母之命,以后爹让女儿嫁给谁,女儿就嫁给谁。不管对方是身有残疾,还是肥头大耳,女儿都绝无二话。”
说完,再次磕头。
贺老爷冷冷看着:“你倒是机灵。”
人活一张脸,越是富贵的人越是在乎颜面,贺老爷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的人选太不堪,就比如卢家,他看不上,女儿却非要嫁,那他宁愿连这个女儿也不要了。
贺苗娘眼圈通红:“爹,您再给女儿一个机会吧,女儿真的好想回家。”
“当初我给你两个选择时,态度很严肃,你自己也是认真选了的。”贺老爷一拂袖,“既然是你自己选的路,那就好好走下去吧。说难听点,这么没脑子的姑娘,无论嫁到谁家,那都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贺苗娘眼看父亲要上马车,今天又得不到好结果,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次跪在大街上哀求,忍不住大吼道:“爹,我再傻再蠢,那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不能不管自己的女儿……”
贺老爷的声音隔着帘子冷冷传出:“城里但凡听说过贺家的人都知道,本老爷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马车驶离,贺苗娘瘫软在地上。
今天父女俩把话说开,她都已经低到了尘埃,父亲却还是不肯原谅……她心里明白,自己这辈子大概真的再也享受不到贺府的富贵了。
不只是贺苗娘认识到了这样的真相,卢家母子也看得清清楚楚。
卢母气急败坏,低声咬牙切齿:“早知道,还不如好好对小渔呢。至少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