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被人推开,赵长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楚云梨低声道:“走一步看一步。”
夫妻俩看见赵长南时,脸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赵长南一看二老的神情,就明白他们什么都知道了,当即也不多说,上前跪在了二人面前。
“爹,娘,以后我一定好好对盼柔,希望你们再给我一个机会。”
夫妻俩叹口气,张父肃然道:“日子是你们过的。你只要记得,那里是盼柔的家,你是两个孩子的爹,别让人欺负了她们母子几人。不然,你要是装死,我跟她娘可不是死的,什么要死要活的这种招数,别在那个院子里使,装给谁看呢,不管是谁欠了李雪娇,跟我家盼柔都没关系!真想寻死,死远一点!什么人呐,拿死来吓唬人,会寻死了不起啊?”
张母也道:“寻死觅活这种招数,我娘都不用了。李雪娇脑子怎么想的?”
赵长南面色不太好:“爹娘已经教训她,她也保证以后再不会这样。爹,娘,我娘已经做好了饭请你们过去吃,二老千万赏个面。”
要是不想让两个孩子没爹,这顿饭还是得去吃的,顺便也好探一探赵家夫妻的想法。张家夫妻都没有商量,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院子里的石桌不大,七个大人一坐,挤得满满当当,于氏会安排,给孩子们把饭摆在那凳子上……长条的凳子上摆了五个菜,三个孩子蹲着吃。
吃饭的时候没有说那些烦心事,赵家夫妻话里话外都在讨好着张家人,李雪娇眼睛红肿,面对张母的询问,她也好声好气的答了,甚至还硬扯出了一抹笑容。
张母放下了心来,赵家上下这态度,摆明了想继续做亲戚。为了女儿好,那些事也没必要不依不饶。大家都有意和好,一时间,桌上的气氛不错。
就在此时,隔壁忽然传来了春子的哭声。众人循声望去,刚好看见婉儿出手如电,从小山手中抢过了鸡腿。
换做往常,赵家夫妻肯定要训斥婉儿。此时楚云梨不出声,于氏张口就要骂人,却被边上的赵父扯了一下,她顿时反应过来,生硬地道:“小山,说好了的你吃两个翅膀,怎么还抢呢?”
张婉儿把鸡腿给春子,道:“他跟没吃过似的,都没啃干净就扔了,一点不讲道理!”
赵父:“……”
“对对对,婉儿做得没错,不能惯着。”
楚云梨侧头看李雪娇,只见她脸上滴滴泪水落下,忍不住伸手一抹,起身就走:“我去看看小宝醒了没有?”
她这样的神情,张母不高兴了,将筷子一放:“婉儿本来就没错,她甩个脸给谁看?谁欠了她的了?合着我女儿收留她还收留错了?要是觉得委屈,尽早搬走。”
张父扯了她一下:“少说两句。”
却惹得张母狠狠瞪了回去:“我又没说错!孩子那么霸道,她也不管,还觉得我们没将就好她儿子,哪儿有这样的?”
于氏勉强笑了笑:“亲家母,你多想了,雪娇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怕小宝醒了后,身边没人再摔下床来。”
她立即起身,“我去让雪娇来给你们解释。”
“不用了。”张母起身,“我吃饱了,今儿就这样吧。”
临走前,她还带走了自家男人:“还喝什么呀?家里缺你的酒了?”
张父抱着孙子,婉儿抓着那只鸡腿,一行四人很快离开了院子。
大门开着,院子里本来好好的气氛瞬间没了。
于氏在屋中训人:“你也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说好了的小山吃鸡翅膀……他又不是没吃过鸡腿,非得争这一次吗?孩子没爹……那有同情心的人愿意惯着,没有同情心的人不愿意惯着怎么办?日子就不过了?”
句句都在指责李雪娇,可潜在的意思还是别人委屈了挺孙子,没有让着小山这个没爹的孩子就是不对。
楚云梨侧头问赵长南:“你娘的意思是,我们一家子没有同情心?”
赵长南一脸无奈:“老娘脾气急,也容易失言,别跟她一般见识。”
很快,李雪娇被赵家夫妻俩拖了出来,逼着去后面张家道歉。
楚云梨没有管,丢下碗筷就重新拿起针线。
于氏从张家回来,看到桌上一片狼藉,看了一眼三儿媳,到底是没敢出声指责。
*
接下来几日,楚云梨一直在家里守着,赵长南早出晚归,从来不与李雪娇说话。
于氏变得特别勤快,家里家外擦得干干净净,所有的衣衫都是她洗,只要干完了活,她就会坐在楚云梨对面含笑看着。
楚云梨手中的绣品渐渐有了雏形,一边是石榴花,另一边是百子图。
这样的绣品,很多大户人家都愿意买来给女儿做嫁妆,或者买来送给刚成亲的小夫妻。
经楚云梨的手绣出来的东西,精美绝伦,于氏都不敢伸手去碰,就怕给碰坏了。
“乖乖,我听说一幅绣品八十两银子,都不相信。现在看来,你东家拿去后,转手起码多赚一半,那些贡品也不过如此了吧?”
楚云梨绣花的手艺已经精湛到闭着眼睛都能飞针走线,别人半个月才能绣出的东西,她只花八天就收工了。
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