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低,收拾得也挺干净,周小苗觉得住在这里会很合适,不用心疼房钱,多住几天少住几天都可以。
陈夫人将身边的丫鬟挥到了几丈开外,还把客栈里的人也打发了。整个大堂里只剩下三个人。
“这是我的诚意,希望柳姑娘饶过我儿子这一回。”
递到面前的是几张地契,楚云梨伸手拿起,除了附近一个三进宅子外,还有两间铺子。铺子的位置也在附近,只是位于街尾,没有中间的铺子价钱高,租金也要低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二百两银票。
周小苗识得几个字,真的只有几个而已,勉强认得出这些是地契,却并不知道位置在哪儿。
楚云梨看完过后又重新放回桌上,手指在地契上轻敲,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
落在陈夫人的眼里,她没说话,那就是不满意。这些已经不少了,为了让家里的老爷尽快消气,这些东西都是从她的嫁妆里选出来的……或者说,是在她嫁入陈府做了当家祖母之后私自敛财攒下来的。
她娘家家境还算殷实,但要供一个读书人,有些吃力,更何况,有银子也要留给她哥哥拿去打点。当初她嫁人,也为家里敛了不少财。而给她的嫁妆不过是面上好看,根本没有几样值钱的。
拿出这些东西,陈夫人心里很疼,如果被人拿捏的人不是儿子,而是她自己,她可能都舍不得出这么多。
陈夫人又等了一会儿,眼看对面的人还没反应,咬了咬牙,从袖子里又掏出了两张银票。
“柳姑娘,做人不要太贪了。”
楚云梨嗤笑:“如果被你算计成功,我不光名声尽毁,连命都要没有了。你觉得这些东西够买我的命?”
让陈夫人说,她觉得这些东西换几十个柳蔓儿都够了。
人在屋檐下,陈夫人一咬牙,又拿出了一张百两银票。
“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要值近一千五百两,我劝柳姑娘见好就收。”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在威胁我?”
陈夫人满脸愤怒:“我没有!”
柳蔓儿被这些人给害死了,楚云梨如果及时收手,打怕了陈夫人,回头母子俩不对付她怎么办?
“再拿一千两银票,我就写一封谅解文书。”楚云梨摆摆手,“如果陈夫人不愿,那就把这些东西收回去。”
“你……你当银票是大白菜吗?哪有那么容易拿?”陈夫人气得眼睛都红了。
周小苗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她觉得女儿要得太狠,瞧瞧对面的陈夫人,简直都要吃人了。
不过,受到伤害的是女儿,如果女儿执意如此,她也不会阻拦。
大不了,东西到手之后,把房子和铺子一卖。母女俩直接搬到外地去,去江南或者去京城。如果不愿走远,那就去府城霞下的小镇躲起来。
最后,陈夫人还是妥协了。
比起儿子的名声,银子不过是身外之物。只是如此一来,她手头拿不出那么多,这件事情还是要求助老爷。
想到老爷,陈夫人就觉得头皮发麻。
昨晚上老爷发了很大的脾气,说她慈母多败儿。儿子强抢民女,不说劝导阻止,反而还跟着一起欺压小姑娘。
多年夫妻,陈夫人当然知道自家老爷不是那种老实的良善之人,之所以骂她,不过是嫌弃她收尾不干净,让人抓住了把柄罢了。
半日之后,银票送到。楚云梨按照先前商量好的那样写了一封谅解文书,并且,还把文书送到衙门存档。
文书上面,关于陈府赔偿了多少东西,也写得一清二楚。
楚云梨拿着那张房契,找到了院子里。
院子整修得不错……这是陈夫人嫁人之后废了好几年的力气才攒够银子买下的,她一直拿着你当自己的秘密地方,很舍得花钱修整。不过,她大部分的时间住在陈府,偶尔来这里看一趟,平时找了一双老夫妻打理院子。
老夫妻刚离开两三天,院子里有些灰尘,但不多。
周小苗感觉自己在做梦,越往里走,越觉得这宅子又大又雅致,虽说里面到处都空荡荡,但桌椅板凳都有,买点被子就能住。
“蔓儿,我不是在做梦吧,这地方真是我们的了?”
楚云梨点点头:“不是做梦,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周小苗有些害怕陈家人的报复:“他们吃了这么大亏,会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
当然会。
楚云梨想了想:“回头我们去买点下人,找两个守门的,一般人不放进来就行了。”
周小苗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法子,可问题是,请人要花银子啊。
想到银子,她又想到了女儿手里那一把银票。
陈府可真富,两千两银票眼也不眨。
也难怪他们敢纵容儿子欺压民女了。
换了别人家的姑娘,绝对不会拒绝这种好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陈夫人跟个疯子一样,做他们家的儿媳,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我们要回村里一趟收拾行李!”
楚云梨提议:“干脆不要了,回头让人传个话,直接让村长把那院子卖掉。我们母女要是回去,肯定要听不少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