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明知道自己在妻子面前谄媚了些, 但被亲戚当众指出,还是觉得丢脸。
李母很高兴自己的妹妹帮忙讨公道,但是, 妹妹指责儿子可不是她想要的, 当即出声:“妹妹,快来帮我端菜, 雪儿以前就不会做饭,她以后也不跟我住。之前我就跟阿明说过,成亲后他们小夫妻俩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我这家里还有一群讨债的, 且顾不上他们俩呢。”
言下之意,白霜雪不做饭是她的意思。
众人更觉得李家不要脸,就差把儿媳妇当祖宗来供着了,为了点银子,一点骨气都没有。
不过, 李家大喜,众人不管心里怎么想, 都只跟相熟的人嘀咕几句, 却不会把话说出来。
院子里摆了六桌,楚云梨坐在其中一桌上,都是李中明的家人。
李家人对她客气有余,亲近不足。有点敬而远之的意思。
回门宴的菜色比喜宴还要好些, 饭菜一上桌,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吃饭的动静。
因为院子里的人多, 大门一直没关,就在众人推杯换盏,李中明也准备去敬酒时, 门口突然来了个人,似乎有些站不稳,是扑过来的。
众人都看了过去。
楚云梨瞅了一眼门口乔红梅,转而看向身边的人。
李中明霍然起身,身后的凳子都被他挤倒了。
看他那样子,若不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早已奔到了门口。
李父在旁边一桌陪男客,也看到了门口的人,皱了皱眉后,端起酒杯招呼客人。
李母则是满脸紧张,儿子神情不对,急忙伸手去扯,又不敢动作太大,扯了两下,见儿子还是没回过神来,于是狠狠掐了一把。
楚云梨笑盈盈出声:“门口那位是谁?是家里的客人吗?今日家中有喜,不管是不是客,来了就是缘分,小妹,去拿一副碗筷来。”
上辈子乔红梅出现后,也有知道她身份的人出面解围,将她叫进来吃饭。
白霜雪是新嫁娘,很是羞涩,也不好意思多看,压根儿也没想过那神情不对的年轻妇人会和李中明有关。
这一次楚云梨率先出声,将人叫到了这边的桌上,其他人也不好插嘴。
万一坏了李家的事,毁了这一桩婚事,那可要遭天打雷劈的。
乔红梅进门时眼睛一直落在李中明身上,楚云梨所在的桌子距离房门很近,距门口最远。乔红梅走到桌子旁,似乎回过了神,坐在了楚云梨的对面,挨着李中明最小的妹妹。
“阿明哥,恭喜呀!”
乔红梅看着他的眼神里似乎有千言万语,欲语还休。
李中明低下头:“同喜同喜。”
乔红梅这才将目光落在楚云梨身上:“我家就住在这隔壁,我和阿明哥从小一起长大。没大没小惯了,妹妹别多想。”
楚云梨呵呵,李中明和乔红梅一个年头,一个年尾生的,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而白霜雪是到了年纪就开始议亲,论起来,乔红梅要比白霜雪大一岁。
“我家里只有一个哥哥,而阿明也是家中老大。你这句妹妹的称呼,我实在担待不起。”
李母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也不明白,两个早就已经分开了的年轻人,今儿乔红梅怎么跟吃错了药似的又冒了出来。
她该不会是想搅黄这门婚事吧?
人都会分个亲疏远近,原先李母拿乔红梅当儿媳妇看,觉得她哪儿哪儿都好。但现在不一样了,儿子已经成亲,并且儿媳妇除了傲气一点儿,没有哪里不好,今天带回来的那些礼物可都不便宜。
有这么一个儿媳妇,李母会轻松许多,不说让儿媳妇帮忙安排剩下几个儿女的婚事,至少大儿子不会拖后腿。
有这么一个长嫂,其余儿女的婚事会容易许多。
乔红梅已经嫁人了,儿子已经娶妻了,李母是真的不希望这时候再出岔子。
“红梅,雪儿是阿明的妻子,你该喊一声嫂嫂。”
这话不知道戳着了乔红梅哪儿,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阿明哥,你也这么认为吗?”
上辈子俩人没有同桌吃饭,也没说这些让人遐想的话。楚云梨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一个称呼而已,你还要问阿明?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话没说几句,你哭什么?今日是我们家的喜日子,你跑到这里来哭哭啼啼,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咄咄逼人,李中明看不下去了:“雪儿,你少说几句。”
楚云梨扭头瞪他:“你到底哪头的?爹娘为了我的婚事,处处避讳,就怕哪里办得不好再让我以后的日子不如意。大喜之日跑到这里来哭,谁给她的脸?别说只是一个邻居,就是你家的亲戚这么干,我也要翻脸!”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李中明吓一跳,急忙伸手拽她胳膊,压低声音:“我不是要护着她,让你少说几句是为了护着你。这么多客人在,你说话过于刻薄,会毁了你的名声。”
“我这夫妻和美的日子都要被人毁了,还顾得上名声?”楚云梨一巴掌拍在桌上,杯盘碗碟叮呤咣啷,“李中明,你少拿我当傻子。成亲之前我就已经打听过了,你有一个青梅竹马即将谈婚论嫁的心上人,是因为她和别人